海浩网论坛

标题: ［原创］对着温暖的脾胃 [打印本页]

作者: 袁明明 时间: 2004-5-23 02:45:20 标题: ［原创］对着温暖的脾胃

小花穿着江南布衣的衣服很舒服
不光她觉得舒服，我看了也很舒服，我想没有一个北方的女子能把这样随意的南方布料穿的这样落落飘渺，小花冲着我笑，我就醉了。

我们在雨中，我打着伞，小花在伞底下显的很活跃，她不时的跳出伞的范围，拥着雨水唱歌。

我说：“你唱的是什么歌？”
小花说她自己编的
我说：“奇怪，还挺好听，怎么会和正经的歌词这么像？”
小花掐着我的脖子：“什么正经，不正经，你小看我！”

我收到明明出国的消息很晚了，在8月底，美国的学校开学但签证一直拖着她没有离开西安，她不停的跑北京，第一被拒签，她第二次才成功之后是体检，复杂的手续，还有无法理解的等待，明明说，她不要去了
我说还是去吧，出去看看，看看总比闭上眼睛好。

其实，我很不想她走，她什么时候还会回来呢？出去的人没几个回来，不是混到走投无路，回国是最后的打算。我的明明也不会回来了。我想象她在波士顿畅游校园的惬意，而在我每天晚上思念她的时候却只能面对着照片的灰尘，明明终要走，谁都会走的。

我说：“我就不去送你了，北京好烦乱”
于是明明说她真不去了，她可以在西安找个好的工作。

我朝她微笑，我想起和小花一起时的落落情怀，我说：“你好好混，对着自己温柔的脾胃，说努力！”

小花不认识明明，明明也不认识小花，但我很希望这两个女人能有一次偶然的遇见。就像天底下所有美好的事物一样的自然默契，我幻想着我们3个同时相见时的情景，我幻想着明明会用她冷冷坚强的眼睛瞪着小花，小花会用看似低下但其实高昂的头去证明内简的力量。

天又开始下雨了，小花的电话打来，说要陪她去买书，我们约到汉唐书城，我在雨伞下等者我的小花，突然，我看见我的明明却向我来，她没有打伞一个人在雨中寂寥的走着，穿着一双结实的外贸皮靴。我痴痴的看着她，我叫她：“ 明明！明明！”她没有听见，我于是再次叫她：“明明！明明！”她突然停下来，转过头，朝我微笑。我终于发现她不是明明，她竟然是小花。

小花不是明明，明明也不是小花，她们是2个完全不一样的女人：明明大胆而前卫，穿暴露的衣服，带复杂而大大的首饰。小花喜欢碎碎的花布裙子，喜欢甜甜的微笑和看着我。她们是2个决然不同的人，是我性格中的2个层面。

小花问我：“你刚刚喊谁呢？”
“你呀”
“我怎么好象听不是再叫我”
“听错了吧”
“哦 ”

小花于是立刻挽着我的胳膊，我第一次觉得像个枷锁，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说：“小花，去买瓶水吧，我在门口等你。”

明明的电话如约而至，我在凌晨6点多的时候，明明开始与我对话，她告诉我那里的人好少，好少，感觉像在农村。

“农村？波士顿是农村？”
“是人少的像在农村，天空好蓝，树好多，地好绿，花园的花品种繁多比中国花店里的花还要好看”
“吃的习惯吗”
“习惯，这个肉便宜蔬菜却贵。我最爱吃肉了，是我的福音！”
“回来别变肥婆，美国竟产这个”
“滚”
“好吧，知道你吃的好就可以了，挂吧，一分钟贵着呢”
“不要”
“那你要干吗？”
“我们在电话里做爱好不好？”
“有病，快挂！”
“不挂”
“再见”

我把电话挂了，小花睁开眼睛问我是谁这么早，我说是一个朋友，她翻了个身就很快的睡去。

小花睡去，而我终究醒着，我到厨房打开抽油烟机，之后点个根烟。小花不喜欢我在她的粉蓝的房子里吸烟，每到弹落烟灰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明明。我和明明都是烟鬼。我们一起吸烟。一起喝酒。小花不喝酒，连我调配的酒都不想品尝，我此刻在想我的明明，是的，我边抽烟边想念她，我想她。。。。。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扮演2个角色：一个是大无畏的英雄，一个是懒得去理人的怪小孩。当我是个英雄的时候，我想要像小花一样的女人。当我迷惑的时候，我想要明明，每个男人都需要2个女人，我同样。于是我遇见大胆的明明与温柔的小花，我同时遇见他们，就像被诅咒一般。

命中注定的事情比如：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头发颜色，你的脾胃，你的睫毛，命中注定的我遇见小花与明明，现在我和小花在一起，但我想者我的明明。我想当我有一天和明明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怀念小花呢？

早晨起来，小花说她要去逛商场，我陪她穿梭在城市里永无止境的摩天大楼里。这是城市人的生活，每个人都被烙印，包括在打字的我和看这个文章的你。我在迈着疲软的脚步跟在高昂的小花后面，显然她很兴奋，因为SKII打折，因为迪奥在降价。我每次睁开双眼都被这个城市的气息所包围，我每次眨动眼睛的时候都看见自己陷入这个城市甜蜜的拥抱里。小花的购物让我无法侍从。我站在走廊里吸烟，金花里的气氛让我思念明明，我突然想起我和明明在一起的时候，明明用破旧的床单给自己改裙子，她还会把枕巾镶上适合他的金片作成时尚的头巾，明明是个会自己做自己喜欢衣服的女人。她总是穿上独一无二的衣服走到街上神气十足。明明是个与重不同的女孩，她很神奇。

小花晚上看时尚杂志睡去，我依旧开着抽油烟机吸烟。我的文章写的很糟，我无法继续。文字无法带给我快乐，我去大兴善寺抽签，里面的道人说我会有很多的职业，比如，写字，动画，平面，一个没有可能赚钱的商人或者厨师。

说起厨师，小花是很好的厨师，她总是做美味的饭菜来安慰我的胃。安抚一个男人必须先安慰他的胃。我被小花很好的安慰着，安慰着，我陷入了小花的情怀里.有一天，我起来，到厨房。小花在做派。小花说女人都要会做派，我第一个想起明明。明明绝对不会做派，甚至可能连烧水都经常忘记关火。我微笑的吻着她，我把小花抱在怀里，我突然感到一种无限的温柔，我想我怎么会这么温柔的去爱这个女人?还是这个女人在给我设下温柔的陷阱看者我一点一点的迷陷？我把小花紧紧的抱着，我把她抱起放在厨房的桌子上，我立刻去用我的温柔回报她，我温柔的吻她，我亲吻到她颤抖的舌头，她每次和我接吻都表现出如此担惊受怕的摸样，我说：“小花，我爱死了你的舌头了，就像你的派一样！” 小花微微笑着，我把她平放到桌子上，旁边的派发出淡淡的梅子味道，我想我被小花的温柔沦陷了，我与她温柔的作爱，将派涂在她所有我可以亲吻到的地方，她总是微微发出兴奋的呻吟，用牙齿咬住嘴唇，之后我和她一起陷入漫漫的高潮之中，我的脑海里没有明明，那个时候，我只爱着小花。

但明明的电话进来了，我没有去接，之后是电话的录音，嘟声之后，明明的声音立刻进到我和小花的耳朵里，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听见明明的声音没有立刻去拿起话筒，我却继续和小花作爱。之后明明在那头叙说她的故事，我的爱情在此刻立即变了味道，我身子底下的女人突然身体僵硬，我的舌头冰凉，我的爱，立刻跑到了明明那里，我真是个混蛋！

"你去哪里？怎么不在家？我在电话厅里，现在西安应该还没到凌晨吧！我今天找到了房子，一个不错的地方，有很多窗户，我买了一个大床，是二手的，美国的二手东西很便宜而且特好，我坐在床上觉得很孤单。我想你，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想你，我每天想你手淫，我在这里吃的其实不好，美国人吃饭很不合理，合理的地方都很贵，我想家乡的饭了，想吃家乡的凉皮，真好吃，还有回民的点心，还有你！其实主要是你，你好吗？嗨！我的硬币马上要完了，我没零钱接着续，我只是要说，我真的想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要是电话突然断掉就是没钱了，知道吗？现在只有15秒的时间了，我要抓紧时间说我爱你，可能还能说15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明明没有说到15遍电话就被挂断了，我和小花僵硬的发呆，我们彼此对视，我们什么也没说，小花站起来拿起地上的衣服去浴室洗澡，我点了根烟，这次我没开抽油烟机。

对于我的游手好闲，对于我的不符责任，我在原来一直不去计较，我看着镜子里的我，就像被人抽干汁的橙子。我面对自己的无所适从，面对我已经开始改变不了的肮脏个性，我的肮脏个性，我面对小花的沉默不语没有给她解释一个字。小花没有问明明是谁，也没问我们的关系，她用她理智的坚强来将这个包袱果断的丢给我，我在小花的房子里再也不觉得自由，我看着刺眼的粉兰色的墙纸，吃着难以下咽的梅子派，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事情看似没有改变，其实绝对的背道而驰。现代社会的人都拥有一个强大的智力武器，那就是——缄默。我被小花的缄默着实的吓着了。

我会离开西安吗？我离开西安，不去计较它的灰色，它的伟大，它的深沉，和它的多雨，我会离开西安去哪呢？我在这个城市里迷失了，迷失在蒙蒙细雨的刺痛里，徘徊在历史都记忘的古道上，去想着我的小花和明明。明明再没有给我电话，我也没有给她任何的邮件。片刻。我感觉这个诺大的长安城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在雨中撑着伞，伞下没有穿江南布衣的小花，也没有穿自己裁剪布料做衣服的明明，欢畅的雨点下我的伞中却散发着忧伤的气味。

我没有勇气去重新来一遍，去选择小花，还是明明？这个问题不管重来几遍，我都无法选择。我想：“我终于有一天会只有自己，如这样，在雨中孤单的撑伞走去，没有明明，也没有小花，只有自己。”

明明终于还是留在了美国，她的学习经历和大部分的中国学生一样自然。明明在美国找到了很好的工作，她回来就是个傻子。但她坚持要回来见见我，之后就永远的移民。

我说：“你不要回来了，尤其不要来西安“
“为什么？”
“你那么想见我吗？”
“因为想见你，所以我要回去”
“其实我结婚了”
“是吗？”
“在你出国的第2年，我寄了邮件给你，但你可能没收到。因为你一直没有给我回音，我想你已经无所谓了”我向明明撒谎
“是吗？”
“是”
“在美国好好的呆着吧，混不下去了还要你救济我呢？”我微微的笑，但明明那边异常的安静
“那你保重”
“再见”

我挂了电话，房子里空旷依旧，我已经1年多没见到小花了，我的生活显然已经淡淡的呈现了自己的样子，小花还好吗？她是不是还穿着江南布衣的衣服在雨中编歌唱？或者现在又会给哪个男人做拿手的派？

我想着，房间里环绕着恐怖海峡轻快舒适的曲子，我记得小的时候，我很渴望张大，我遇见很多的问题都无法解决，之后我就盼望自己能快快张大，因为在那时看来，张大的人就是成熟的人，他们能解决我的问题但谁知道，张大的人还有张大后的问题无法，在张大之后我依旧痛苦失望和寂寞，就像被刻入内心，无法摸去。

人生，无非就是永无止境的古米诺纸牌而以。

西安的雨，让我以为我已经逃离了干燥的北方。汉唐书城在做一个作家的新书签名销售书活动。门口挤满了书迷和我这样习惯在每个月底发工资就来购书的普通市民，我被人潮从大厅挤到了大门口，我边点烟边后悔今天来错了时间，突然，我看见一个穿着外贸皮鞋的女孩从书城里走了出来，她依旧没有打伞，头上带着那璀璨夺目的头巾，她的样子坚强而夺目。她的步子一步步走向我的心里。

“明明，明明，”我心里呼唤着，我呼唤着。

我就这样看着她走出了我的视线，她走远了，像被磁铁吸走一般的干净利落，

你要去哪呢？我的宝贝，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我在这里看着你走出我的世界里，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一点一点的走到我的心里。

我突然感到我在颤抖，我把烟头丢到雨中，我无法告诉自己让自己坚强。我下了楼梯，我把伞收起，我不需要坚强,我需要清醒，小雨让我清醒，此刻，我需要清醒。

我回头朝明明消失的地方望去，我还渴望着扑捉到她的片刻身影，我回头望去，而我却看见小花，打着伞从远方走进。穿着飘逸的江南裙子她看见了我，在雨中停住，之后朝我礼貌的笑笑，走进了书城。

一个走进，一个走出。我的爱情就此湮灭。

西安的雨那一年很奇怪，连连下了3个星期，附近的农村很多被洪水牵连，我在雨中也被诅咒，这辈子可能注定孤单。

作者: 水也醉 时间: 2004-5-23 08:38:29

整个文章读起来给人感觉作者思绪的混乱。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孩，都走了，一个走进一个走出，只是没有走向我。

注定孤单么，如果注定孤单，只好认了。

这篇没有那篇写的好。不错的故事。

欢迎光临海浩网论坛 (http://bbs.higho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