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回她给我讲了一件事,叫我很有感触。潘美娜要为女儿雇一个中国保姆,广告发出去,应聘的基本都是中国留学生的陪读家属。看过应聘者的自我介绍,潘美娜很惊讶,因为要做保姆的有很多是中国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还有研究生。她约了几个面试,其中一个却是丈夫来的,交谈过后,这位丈夫对潘美娜提出的各项工作要求都满口答应。潘美娜更是奇怪:难道他不需要先征得他妻子的同意吗?毕竟是他妻子而不是他来做这份工。她带着疑惑来问我,倒还真把我难住了,因为我自己也没觉出这有什么不妥。"Wait a minute!(等会儿!)"潘美娜却说,如果她的丈夫这样做,她会马上叫停,"Where am I?(我在哪儿?)"她耸着肩膀望着我,我哑口无言。
??记得我曾经在云南丽江的泸沽湖住过几个晚上,亲眼目睹了母系社会的"走婚",我喜欢那种无拘无束的天然感觉,但也没觉出作为女性的扬眉吐气。相比之下,潘美娜问的那句"Where am I ?",却仿佛有振聋发聩的作用,让我好好想一想,作为女性,在最大程度地享受到这个性别所不可替代的特质的同时,又如何做成我自己,而不是躲在谁的阴影里把自己白白消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