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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谁的一夜却是谁的一生 [打印本页]

作者: gwjo    时间: 2005-1-13 16:20:01     标题: 谁的一夜却是谁的一生

我们都需要慰藉,所以我们在一起。我们的灵魂是这样相似。 -----引子
起初,只是一场可望不可及的绮梦。

江南的黄昏,暖,而香尘细细,一如慵懒女子。街上人很多。嘈杂拥挤,人人携着一天积累下来的倦意,故而步履匆匆,烦恼疲惫的脸容。

杭州山水皆绿,处处繁花盛开,六月的街巷,小家碧玉般的清秀明娟。梅雨时节,会无端地落一场微雨,有如微泪。

我忘了带伞,只是奔来奔去地避雨。孤单地抱着背包,踏着自己的脚步,有时无处躲藏,便仰起脸,任雨点落在我脸上,密如轻吻。 少刻,便也停了。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贺其的号码。我在雨中看见那个号码,有一时的发呆。一直以来贺其是从来不给我打电话的。贺其只是发短信,只是为什么今天忽然打电话过来?

呆了一刻,我按下了接听:“你好,我是童。”

那边好久好久没有声音,但是知道没有挂机。我再说了一遍:“你好,我是童,说话啊。”

终于听到了一个温暖的男声:“你好,我是贺其。”

我的声音轻如风掠过般:“今天怎么想到给我电话?”

“因为今天杭州下雨,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路上走,你呢?”

“我在给你打电话,担心你。”

一句担心你让我的心,慢慢温暖起来。在杭州,一直是孤单的,一个人的日子,很多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无助的感觉。

“童,下班后我来看你,好吗?” “为什么?我并不想谁扰乱我的平静。”

“我只是去看看你,童,我担心你。下班后我过来,你等着我,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遇到贺其,只是一个偶然。那日的大雨中,我摔到,扶我起来的男人,是他。遇到了有遇到的悲哀,遇不到有遇不到的悲哀。也许便像一首乐曲里相隔的两个音符,生生世世在一起,却永生永世不能遇到。一念及此,只觉这城格外宁静,万事万物都不留痕迹。

他是这样一个男人,那么温暖的表情,那么热烈的体温。永远像与我隔得千山万水,又分明在咫尺之间,是我双手可以握住的事物。

初见时他扶起我,脸上的笑容温暖如春:“疼吗?疼吗?”他一声声问。 疼吗?疼吗?竟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抬眼看我的眼神,几许阳光:“下雨的时候,走路未必一定要赶的这般紧张?”陌生的笑意里,他的眸子如碎钻闪亮。

陌生的城市中,我们走动,我们遇到陌生的人。而我,是否终将只是他的歧路桃花?

当我遇见他,在惊恐之间,频频后退,跌入他的怀中,如同跌入不可测的幽谷。不得不遇见的,是他。他的脸孔,仿佛沙漠里的水晶玫瑰。

我只噙着泪,看着他,一直看一直看,像心里有一眼泉,汩汩流淌,水泡活泼地迸裂,溅得一天一地都是他的温暖。

杭州的雨淡淡挥洒着无边的思绪,我在小区的公交车站牌下,看见贺其走了过来。微笑,靠拢,牵手:“其实你可以不站在这里的,我不想你在这里受风雨的寒冷。走,我们去吃火锅。”

那日的夜,黑的不见五指,我把他带回我的小屋。我在他怀中,听他说他以前的事情。每个人都会有倾诉欲。沉默的另一面是爆发。我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说话的时候嘴唇翻动,唇形很好看。他像一个孩子,压抑了好久终于可以找到宣泄的出口。我看着看着心底涌起莫大的哀伤和怜惜。

他的嘴覆盖在我的头发上,低语道:“为什么世界如此残忍。我们想要自己花开不败却又无能为力。”他把头深深埋进手臂里,我的眼泪开始迫在眉睫。

房间一片黑暗,却分明有些什么在流动。是血液中的孤独亦或是内心不为人所知的渴望?拥抱的身体,紧紧环扣。他的唇在我身体的每一处开出温暖潮湿的花朵。我们一起找到天堂的方向看到了上帝的微笑。



我从不知道我可以这样大胆与放任,将自己贴紧他,极近极近,仿佛想让自己变成一根芒刺,以最痛的方式锲进他的身体。 陡然我四周腾起一团热。弥漫着,裹紧我,带着烟草气息,比火焰还要刺痛,像酷暑正午时分的阳光,一排灼热的金箭———是他的身体,在刹那间呼应我。

他温热的嘴唇覆盖住我,双双栽倒在床上。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我们在床上相拥。

黑暗里,一如山河静峙,却有大潮的澎湃,以无限的巨力击打着堤坝。那奔流的,是谁的欲望?

他环过我背后的手臂,紧绷,着力,却一直轻微动荡,是他心底的挣扎:推开,或者抱得更紧?脱身,还是陷落至那不见底的森林? 我仰头,看向他。

我看见我自己,长发飞散,额上有微光,嚣张地,固执地,却又软弱地霸占他全部的视野,他眼中,再没有别的了。他的头伏在我的胸前,迷乱的气息一波一波涌上来。他的嘴唇在我的身体上一寸寸地游动着,夹着我的轻轻叹息,他低低唤我:“童,童。。。。。”

终于褪去所有衣物,贺其恍然,在他眼前仰躺的女子有怎样绰约晶莹的肌肤,以及玲珑的身体曲线。贺其伸出双臂,用力拥紧我:“童。” 终于进入彼此的深处,他开始疯狂起来,抱紧我的双手愈是用力。他一点点把我点燃,只待我轻轻一嘘,便会吹落所有死灰,火焰轰天烧起。我紧紧地与他拥着。身体深处,玻璃一样透明脆弱的痛着,充满愉悦的撕裂感。

渐渐沉入那黑暗的深渊,眩晕的漩涡。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低低呻吟,在他的身体之下,这一刻,只是想着,把所有的孤独,所有的寂寞,所有的眼泪,都在这片刻的疯狂中,赶尽杀绝。在这片刻的疯狂中,他是我的,我是他的。 “童,你是温暖的女人,我喜欢你!” “童。” 一切回归到平静以后,听到贺其的轻唤,我无语。

然后我们相拥在一起。他睡过去,我在黑暗里哭泣。我们都需要慰藉,所以我们在一起。原来时时遇着的,是内心潜藏的渴望。情欲,本就是生命中的鸦片。

这世间的丰盛,情爱的抚触,让我不能控制我的爱与欲望,而生命只是短暂悲伤,我怎忍将他这般伤害? 毕竟,贺其不是我的心上人,而他不知我的心,也愈来愈茫然、愈来愈冷硬了。 但爱与媚惑,都只是一刹那的事。

在这红尘世间,有什么天长地久,有什么恩爱永远。天亮以后,我会是谁的女人?天亮以后,贺其,你可还能够记得童?

而天终于亮了,他起身,穿好衣服,看我。我躺在床上,缓缓提起毯子盖住脸。知道自此终生,我不会再与他有第二次这般疯狂的缠绵,我习惯了过路的心情,从不想为谁留驻。他走的时刻,站在门口,轻轻唤我:“童。”

我只伏在枕头上,没有转身去看他。而内心,许久许久,感动、震撼,满心里挣扎厮杀。如果今生不曾遇见他,是否所有的错误都不会发生?

贺其转身下了楼,我听到楼下的大门“哐”的一声,心,却有点点破碎的感觉。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若离与爱者,无忧亦无怖。我想我是自私的,他不知我的心,隐隐作痛,在胸中哭泣辗转。

忽而又听到脚步声,贺其复又转回。急急扑来抱紧我:“童,有一****可能够嫁与我为妻?若有这样的一日,你可愿意?”

我失笑。如果不曾有过以前种种,那么,他是了。但我生命中的劫数,我已遭逢,而在最初的最初。我稍有沉默,笑,“一个就够叫我粉身碎骨,万死莫赎了。” 这般地,肌肤相亲,却只觉无奈。明白我是始终不能,始终不能给他一个好的结局。

“这一生,我们能决定的事,其实很少很少。”我抱他在怀中,唤他:“贺其。” “童。” 他拥住我:““金庸说,无爱不是孽。”

“童,我先回去了,明天来看你。好好休息,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依然是温暖的声音,我却感到了遥远异常。

一夜欢爱,极尽一生的温柔。我知道,能够给贺其的就只有这些。然后是自己的离开。终于知道了结局,不过如此。

一个月以后,我给贺其发了一封电子邮件。里面只有一首歌的网址,和后面我一字一字打下的歌词。歌的名字是刀郎的《冲动的惩罚》。我说:贺其我在火车上听到这首歌,就想到了你。我当时说的很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伤悲,听不出有任何的心情。

贺其后来告诉我,他打开网址听到了,流泪了。他说男人的眼泪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生命中的某个人。而我是贺其生命中的女人。虽然我从来没有爱过贺其。

他唤“童”,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唤我的名吧。 “童,你是我的伤疤。”
作者: 司空ゼ斩    时间: 2005-1-16 17:15:15

没看完,也不准备再看下一次.写的很好很好很好很好.
没谁拿性当事,你要这么写,我只能说/\/\真好
作者: pallet    时间: 2005-1-16 23:14:07

我也觉得写得不错。

不过我现在老了,有点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情感带入呀,我总觉得是个人他就不会这么去想事儿啊,这八成是梦呓吧,或者为了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感情硬编了两个人物一个情节哈,铺垫少了点,突兀了点,那感觉好像是我明明在陆地上走着,怎么眼前嗖的就来了一片海,我看了半天又觉得这是海没错,到最后我就只好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liao。
作者: 旦旦    时间: 2005-1-16 23:53:24

感觉是场梦,梦里的情节,以至于在梦醒后,连自己都没有勇气面对。
作者: duhd2000    时间: 2005-1-17 17:26:26

嘿嘿!
作者: masker01    时间: 2005-1-20 22:20:07

唉,很不错
现在的写作,就爱来些不着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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