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

妖精

.“当你穿白色裙子的时候,其实你渴望自己比夜更黑.”



我叫双鱼
   性格古怪的双鱼,善变而又怀旧,喜静而又好动,偶尔决绝,但是内心脆弱.星座书上是这样的形容双鱼,具有严重的双重人格,对于这样的形容,我不敢苟同,却又无法辩驳.
   12岁时,我试着亲手杀死阳台上,因为下雨而集体搬家的蚂蚁们.我拿着滚烫的开水,将它们处以水刑.不肯放过任何一只.然而面对蚂蚁成群的尸体,我开始后悔,疑惑着自己的残忍和无聊.开始感觉蚂蚁们很可怜,甚至觉得很多蚂蚁的灵魂都在诅咒我.从小,我就喜欢这样矛盾着.
   14岁,我认识水蛭.那年夏天,我喜欢穿着白色棉布连衣裙,晃着一头碎碎的短发,皮肤白皙而略带透明.任何人见到我,都认为我会是纯洁到无知的小女孩.然而水蛭见到我,却笑了.邪邪的笑着.“当你穿白色裙子的时候,其实你渴望自己比夜更黑.”他叼着烟,含糊不清的说着.我却听的一清二楚.这别人听来,这只是一句简单的玩笑,而在我听来,却是如此的心惊肉跳.我无法想象,有人会比我自己更了解我.我惊讶的望着他,他拍拍我的头“少见的小孩子”..
   那年的水蛭27岁,喜欢叫自己是自由画家,不过他的画从来不卖.他租了间房子,教一些大大小小的孩子学习美术.由于他租的房子就在我家楼下.所以有的时候我会偷偷溜到他那里去.他喜欢叼着烟拿着画笔给孩子们指点画上的问题,有时候烟灰老长了,掉在他的身上,他也不管.那一刻,我看到他令人心动的轮廓,心里总会有种暧昧不清的感觉.
   一个月之后的一个雨夜,我们在河中做爱.那是我的第一次.水里的感觉让我痛的快要窒息.可是看到血液慢慢从水里升起,然后溶进水中,我的心里有着无比的快感.我轻声低吟着,“痛..”水蛭没有停止,只是不停的吻我,他的手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出声.我的双手只能紧紧的抱住他,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恐惧的幸福,恍惚中,我看见了爱情幻灭的样子.
   之后很久都没有看见水蛭,每天我往楼下经过,他的大门都是禁闭着.我也不愿意去想那些能够猜着的事实,我只是不停的笑.半个月之后,我又经过楼下,恰巧看到一群人用担架从他家抬出一具尸体,尸体上盖着白布,我表情麻木的站着.我听到有人在讲“真是可怜,睡在家里突然停止了心跳,也没有人知道...”
     后来我怎么了,我不太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昏睡了三天,我希望自己也能跟他一样,突然停止心跳,那样我们又能在水中双宿双栖了.可是,这个愿望终究没有实现.
   从那之后,我开始迷恋上在下雨的夜晚躺在河边上,有时将头浸在水里,听河面上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沉醉在这种声音里面.
   就这样,白天我还是那个纯洁无知的女孩,和所有正在成长中的女孩一样.一到了雨夜,我的思绪就飘到了河边.有的时候会闪电,我将身体浸在河水中,感觉就像那晚一样,恐惧而又欲罢不能.让我仿佛又看到那晚我和水蛭犹如水草一般痴缠着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很久.一直到16岁,我认识了比我大17岁的鲸鸿.
   认识他是在百货公司兰蔻香水的专柜,我站在柜台前反复的闻着ATTRACTION.却老是不买.柜台前的小姐微笑的鄙视着我.这时的鲸鸿笑脸盈盈的拿出一叠钱,叫柜台小姐为去交钱,他买了.于是我拿起书包走到另一个柜台.过了一会,鲸鸿走了过来,拿出那瓶ATTRACTION放在我面前,说“香水就应该送给漂亮的女孩.”我抬起头来望着他,沉默不语,接着我拿着那瓶ATTRACTION装进书包.然后转身走开.走到门口,我看到鲸鸿开着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门口,向我招手,叫我上车.我望望四周,然后埋着头,上了车.
    那一刻,我实在不明白,平日那么清高自傲的我,怎么会接受这一切.
    鲸鸿不是本地的人,不过在本地做生意.他带我去看他买过的每一套房子,叫我自己挑一套.我摇摇头,说“都不喜欢.”于是按照我的意思,他在本市楼盘最贵的西区给我买了一栋别墅.没多久,我搬了进去.他也住了进来.
    鲸鸿说我是一块玻璃,美好而易碎的.我和他做爱时,他会非常温柔的亲吻我的全身,尽管我也非常兴奋,但我丝毫感觉不到来自心底的快感,那种类似撕掉腐烂伤疤一样的快感,从伤口中流露出的快感……
    就这样,我的日子和从前一样,除了多出鲸鸿这个男人和大笔的零花钱,没有什么不一样.我还是会在飘雨的夜晚去河边边.每次去过之后,鲸鸿都会质问一身湿漉漉的我跑哪去了,我永远都只是微笑着摇摇头.直到后来他在河边将我找到后,他非常凶的将我抓了回去,然后把我一头塞进卫生间,用喷洒淋我的头.
    此后一到雨天,鲸鸿便会将我囚禁起来.任凭我怎样哭闹,摔东西,踹门.
   “我实在不能明白,为何你就不能像平日一样温驯一点呢?
       是啊,鲸鸿怎么能够明白,我也多么渴望自己永远都像平日里一样恬静可人.可其实我的全身,除了能够触摸的皮肤,和五脏六腑,其它的,早已经腐烂在水里..

今夜如此寂寞

又一个小姑娘被文学青年给毁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