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游戏联想】看看这个杀手

反对感

作者：没落渔民
本文作者个性化签名:我要感谢那些与我发生过一夜激情的妓女，
是他们给了我灵感，还有淋病。 ————没落渔民。2002/2/2

                        ▁▂▃▄兼职杀手（W）▄▃▂▁



    我叫W。

    是一名兼职杀手。

    绝大多数的有关杀手的影视作品中的主角，总是有型有款，而我却并不是那
个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我都是一个普通人。在杀手的圈子里，我们通常把那
种戴着墨镜、穿着宽大风衣、用慢镜头杀人的家伙叫做“偶像派杀手”。而把那
些只把杀人作为唯一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绝对不考虑视觉效果的杀手叫做“实
力派杀手”。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研究过几乎所有的港台或者美国的动作大片，我发现作为一个反派角色面
对的压力远远超过那些出风头的主角，因为主角有导演和观众的眷顾，而那些大
反派却孤立无援，众望所归地盼望着他的失败。你蝙蝠侠可以焦虑不安不知所措
而我们却绝对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犹疑不定；你007可以在恶战之前或者之后跟
美女上床而我们却绝对不能，因为众所周知那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作为
一名杀手的首要条件就是：你的手不可以发抖。其实每一次我杀人的时候都会体
尝到鱼水之欢绝对达不到的快感境界，有一次我甚至射了精。

    这也正是我从事这个职业的原因。其实很多人对于社会上一些人从事的边缘
职业非常不理解，然后就会用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待之。比如说：关于妓女的性
享受问题。大家都以为妓女在与客人进行交易的时候是绝对没有快感的，然后同
情她们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还有的人死了也不会理解那些被强奸的女性为什么
不起诉罪犯，其实这些都是大可不必的。引用庄子老先生的“子非鱼，安知鱼之
乐？”，引用存在主义哲学大师萨特的“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都可以解释这些
问题。

    作为杀手一定要非常注意小节，这一点上杀手跟社会上的一些官员类似，只
是他们通常是没有注意小节反而注意了小姐。《生死时速》当中的反派因为小便
错过了关键的录像监视镜头而最终失败；《纽约大劫案》中那个风度翩翩的恶棍
在女人的肚皮上接受了布鲁斯·威利斯的挑战，最后死于非命。所以我没有任何
嗜好，我不吸烟也不喝酒，我的膀胱象骆驼一样容量惊人，无论面对女色还是男
色我纹丝不动，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如果不做杀手，我可以做一个模范丈夫。

    另外我在工作的时候从来不搞什么类似于佐罗或者其他的臭屁杀手那样的标
志，因为那样总会留下线索，现在的科学技术是很发达的，虽然我们国家的警察
相对比较弱智，但是只要是猫，总会抓到老鼠，即使是一只瞎猫。

    我的客户认为：让一个人消失，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他。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被杀，理由却各不相同。真正被杀手杀死的只
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战争、局部种族冲突、恐怖主义、邪教、自杀、交通
事故、吸烟、违反法律等等这些都是非常有效的杀人方法。反而雇用杀手杀人却
很麻烦，因为你不可能在媒体上看到关于杀手的广告，而其它的广告却躲也躲不
过。

    但是我有我的广告，那就是没有任何线索本身就是我的招牌，在我所杀的28
个人的现场，风格绝对不同，也没有任何关联，所以他们把这些案件归为一类，
他们大胆地假设这一切都是一个人干的，在这一点上我还是很赞同他们的，我知
道他们负责处理这类案件的那个警察叫做“C”，因为在他们的圈子里，普遍认
为他是全国第三。能够有这样的对手我还是感到很兴奋的。

    我一共有30发子弹，我一共打算杀死29个人，剩下的那一颗子弹我会留给自
己。

    截止到今天，我一共杀死了28个人，也就是说我还有一个人要杀，他就是“
大飞哥”，一个在我所居住的城市里响当当的人物，我的客户要处死他，因为他
杀了一个女人，在黑社会的规定里，女人不是用来杀的。

    杀掉“大飞哥”以后，我就会停止这份工作，因为我要对我的客户负责任，
杀手是吃青春饭的行业，30次工作的业绩已经是一个杀手的极限，如果仍然坚持
工作，总有一天会失手，那将是客户和自己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说起工作的事
情，我想起来在文章的一开头我就说过我是一名兼职杀手，结果罗嗦到现在我竟
然忘了介绍我自己的工作情况。除了杀人以外，我还有两种工作，一方面我是一
个省级医药公司的销售部经理，我负责重大客户的公关；另一方面我还是一家报
纸的娱乐版记者，负责采访那些在舆论的浪尖上飘摇的影视明星。

    很多的时候我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不忍放弃其中任何一项工作，得出的结论是
我的强烈的控制欲造成的。通常每个人都有一定程度的控制欲，就象很多女人都
会企图改变和控制自己的丈夫一样，但是程度的不同是一个人选择生活方式的关
键。

    作为销售经理我可以控制我的客户，就好像厦门远华的赖昌星一样，其实他
所使用的无非是最原始的手段，可以说是朴素的控制，而我们所使用的控制方式
更加精确和不可战胜，每一天我会细细地分析我的每一个客户，我清楚地知道他
们的需求甚至深入到他们的灵魂深处。我研究过本市乃至本省所有领导的详细资
料包括他们的出身，所以我的任何商业举动都是无往不胜的。

    作为娱乐记者我可以控制我的采访对象，要知道那些所谓的明星其实大部分
都是真正的****，整个中国人的平均智商偏低基本上都是她们的责任，他们很少
学习但是却可以扮演学者；他们精神空虚却在反复塑造伟人；他们道德败坏却热
衷于担任这个那个的形象大使。他们无所顾忌却绝对要顾及媒体，因为媒体可以
在一天之内捧红一个白痴，也可以在一日之内封杀她。

    作为杀手我可以控制一个人的生命，虽然被我杀死的人都是罪有应得，我还
是在整个过程中享受到无上的快感。你没有杀过人也可以体会到类似的感受，我
可以教你一种方法：你可以找来一台照相机，最好是高级一点的，必须要求视野
中间有个十字形标志的那一种，然后你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追踪着你锁定的一个
人，然后你会看到你追踪的对象在走来走去或者忙来忙去或者很嚣张地狂笑：“
虎虎哈哈······”或者很多疑地慌张四顾，但是他都逃不出你的掌握。这
时候只要你轻轻地摁下快门，他就会应声而倒，对不起，我说错了，应该是应声
被拍下了照片。

    我在这三种工作的中间游刃有余，有时候我很自恋，我觉得我真的是一个了
不起的人物，因为一个人在自己的某一个领域里出类拔萃只要通过努力就可以做
到，但是要想同时在三个领域里做到顶尖就必须需要一个天才来完成，我就是这
样的天才。
    我有三种通讯工具，呼机、手机、笔记本电脑，我倒不是故意要跟那一则臭
名昭著的    广告挂上边，反而我实在觉得那个什么“商务通”是一个狗屁不通
的东西，他们还在孜孜不倦地强调什么手写输入，要是想手写的话，随手拿一张
白纸不就可以了吗？现代的科技总是遭遇类似这样的尴尬，比如说最近炒得很热
的《最终幻想》电影版，非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用三维技术造出一个既不漂
亮也不性感的女主角，其实这样的女人生活中比比皆是。
    但是笔记本电脑却实在是一种很好的通讯工具，我可以登陆我们的杀手网站
www·killer·zhouxingchi·com来接受任务，这表面上是一个娱乐网站，但是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职业杀手或者杀人爱好者，比如说名蟑螂小
强表面上他说自己是一个卖菜刀的，其实他是一个真正的杀手，他是亚洲第一刀
手。

    今天我要做三件事情。涉及到我的三个工作。

    下午3：00，泉城大酒店，302房间，我要采访来本市开演唱会的某歌星，请
注意我所说的这一个“某歌星”绝对不是焦点访谈或者新闻调查上面所说的那一
个驾驶保时捷跑车的“某歌星”，其实那一个“某歌星”是大家都知道是谁只是
不便于说出来的“某歌星”，而我说的这一个“某歌星”确实我觉得没有必要说
大家也没有必要知道的我不说谁也不知道的“某歌星”。

    我说的“某歌星”是个男的。

    下午3：30，泉城大酒店，304房间，我要杀死“大飞哥”，前面我已经提到
了，据可靠消息说，当时他会怀抱着两个美女，我已经开始想象他脑浆迸裂，然
后美女惊慌逃奔的镜头了。

    下午4：00，泉城大酒店，306房间，我约好了负责医疗卫生的副市长，他老
人家是3天以前上任的，在此之前他在北京工作，担任兽医站站长。

    我是这家酒店的常客，因为这里是本市唯一的一家8星级酒店，很多体面人
喜欢光顾，我的很多生意就是在这里谈成的。事实上本来没有什么8星级酒店，
只是因为这里本来是5星极，然后这里经常有一些漂亮的美眉负责照顾客人，大
家就约定俗成地给他加上了3级。

    这的确是有生以来对我的最大挑战，我从来没有如此密集地预约这么多的事
情，好在三件事情都是在同一个酒店，这样一来我的交通费也会省下不少。我从
来都是乘坐出租车去完成任务，只要任务完成我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茫茫人
海之中。如果有一天你在大街上见到一个穿着T恤衫、牛仔裤、手拿文件夹的男
人走进出租车，说不定那就是我，也说不定那就不是我，

    我就是这样普通。

    我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所以我在下午2：00准时出发，整个的路程还
算顺利，除了在某一个拐弯的地方因为躲避横穿马路的小朋友，出租车司机来了
一个急刹车，我的头不小心撞到了车玻璃，有一点疼，但是问题不大。我没有发
火，一方面我觉得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每一个人都不容易，另一方面我必须要保
持良好的心态以及最好的状态去完成我的工作。

    对304房间的采访进行得很顺利，反正所谓的明星也没有什么思想，跟他一
起骂了一会儿娘之后采访就结束了。其实有几个娱记真真正正地采访过当事人然
后才写稿子呢？只是感觉今天的这个家伙长得实在太彪悍，要不是知道他是明星，
我还以为他是黑社会的呢！

    杀掉306房间“大飞哥”的过程也很顺利，当时他的右手正放在美女的内裤
里，然后他的脑袋就开花了，那个戴着“D罩杯”文胸的女人身上溅满了红的白
的，很性感的样子。

    然后我敲开了302房间的门，市长接待了我，我们彼此聊了一些不知所云的
话题之后，我把给他准备好的10000元美金，放到桌子上，然后告辞了。

    我坐上出租车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很多警车呼啸着赶来，我看到大名鼎鼎的
“C”如临大敌的眼神。我笑着对司机说：“这个世界真是不太平。”

    第二天看报纸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彻底搞错了，原来我昨天的工作发生了天大
的错误！我杀掉了副市长！我采访了“大飞哥”！！我给了那个白痴歌星10000美
金！！！

    此后的很长时间我一直想不通，我绝对不能原谅自己的失误。我每天都在渴
望时光倒流，我每天都在想如果那个小朋友那天不横穿马路就好了。我开始严重
失眠，我甚至想用最后的一颗子弹解决我自己的生命。

    自我认知的巨大落差让我失去了对任何事情的任何兴趣。

    精神病医院是我的最后归宿，我的后半生将在这里度过，令我意外的是在我
入院的同一天，我看到“C”也和我一样成了这里的病人。然后我微笑着走过去
，握住他的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W。”


附录：
-------反对感歌颂渔民的马屁文章

▁▂▃▄与时俱进的无厘头▄▃▂▁

没落渔民在首届无厘头文学奖颁奖典礼上的讲话：能够获得这一个奖项，我首先要感谢那些与我发生过一夜激情的妓女，是他们给了我灵感，还有淋病。 谢谢！————————没落渔民。2002/2/2

在70看到渔民的文字相信很多人的阅读快感来自于我们熟悉的无厘头趣味，渔民的文章里多次提到《喜剧之王》、《少林足球》、《天下无双》等等，可见渔民对星爷的认祖归宗毫不掩饰。星爷在内地的发迹据说得力于清华的BBS，无厘头作为弱者狂欢的表情其实在我们这个心灵负重的国度一直都是民间语文的重要组成部分，网络使得人人都一夜之间找回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话语权，在惊喜之余是对传统的疯狂解构。而《大话西游》的出现正所谓髦得合时，他的搞笑、颠覆、假正经、不承诺，而后莫名的忧伤、虚空还有一点正义的失落恰到好处的点中了现代人的笑穴、麻穴还有死穴。清华、北大的网络捍将们适时地推波助澜，更使得受众相信无厘头得到了主流文化的首肯，于是无厘头作为一种新生活的姿态借助网络迅速地占领了我们的感官，思想。

如果网络可以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的话，无厘头是当之无愧的一面大旗。很多人将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作为网络文学的开山之作，其实这是隔着鱼缸的观看（没落渔民--《银龙鱼的爱情》），琼瑶式的爱情故事利用网络进行传播只不过是工具理性的又一次表演而已，如果可以根据载体来界定此文学和彼文学，那么课桌文学、厕所文学似乎也有立足的资本。当然书写网络历史并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作为渔民的读者，我轻松自在，或会心一笑或喷饭绝倒。

网络作为一种书写环境，基调就是这种轻松自在，渔民的忧郁、哀伤抑或怀疑、愤懑都被很精致地包装在这种轻松自在下，是无厘头的嫡传，而且他显然着迷于网络写作形式的探索和试验。在一个突然没有了边界的书写环境里，写什么和怎么写都有必要重新定义，读渔民的《乳房》和《地下无双》第一感觉会很突兀，这是什么？你无法把它归类，这是文字，很多造句组成的意象或者情节，而你在阅读，在阅读的过程中有你期待的和不期而遇的满足，这还不够吗？无厘头对传统写作方式的解构并没有改变我们的阅读快感，在这个意义上讲，解构的同时不正是另一种重建吗？提供一种全新的书写方式，我想这才是网络可能带来的变革，就好象雪村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可以看作是网络对艺术表现形式的一大贡献。渔民对于无厘头的写作显然也做出了相当的贡献，而且是个与时俱进的急先锋，果真有无厘头文学奖的话，我想渔民是有机会正式朗读他那篇早就准备好的获奖发言的。

渔民经过70，停留，他的经历写在《男人三十里》（你不必在乎它的真实性，无厘头的观看必须保持无厘头的心态），这样的经历也可以换成你，换成我，70就是这样一个有着相同年龄结构的群落，渔民选择了无厘头的姿态，这并不表示70里的所有人都必须认同，但我们和他一样有很多忧郁、哀伤、怀疑和愤懑，渔民在带给我们快乐的时候也和我们一样会陷入短暂的虚空和一点点失落的无所适从，正因为此，我们才上网，上网，看没落渔民看无厘头，而后继续忧郁、哀伤、怀疑和愤懑，而被无厘头破坏、解构的东西谁来重建？何时会重建？

去问没落渔民吧！

eggborn

唉，难怪我写不出来……我没有跟他感谢的那些人有业务来往，也没得能带来灵感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