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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时候,生活在山区县城。那里的人非常朴实。大家都觉得不能帮到别人,自己心里就会内疚。所以人与人之间非常的热情慷慨。人群中如果出现了自私小人,大家会觉得他是异类,自然会被排斥得远远的。
10岁到了另外的比较发达点的城市,觉得这里的人的想法和山区里的根本是反过来的。
不知不觉已经在城市里面长大成人,已经适应了城市里的冷漠和精明,我有时候想,人和人大概都是这样的吧,童年观察到的结论也许是因为年纪太小了才偏颇的吧。
最近有机会带着孩子回到童年生活过的山区去玩。20年的时间,这里已经面貌大换。山区开采出了各种矿藏,让这里的人变得非常富有。让我奇怪的是,这里的人并没有因为富有而丢掉20年前的那种慷慨作风。吃饭的时候,朋友笑着给我介绍另外一个朋友:“这位,开矿赚了钱。邻居向他借钱,他正挫麻将,头也不抬说:‘你自己去到地下室麻袋里面拿去吧’”--大家对这种又傻又愚的做法报以哄笑,不过我也想得到这种被人哄笑的幸福的感觉。那哪里是嘲笑,而是一种赞赏。在座哄笑他的人,其实哪个不是性格豪爽的呢。
“这种故事会在城市里面流传吗?”--突然我想到这个有趣的问题。按照生活经验,城市里面流传的故事的模板大概应该是:“我tmd今天狠狠宰了那个SB一刀”,宰人、算计人在城市里面好像是一种天经地义和光荣的事情。而像山里人那样借钱给人家的做法,非得被人笑死不可。
... ...
--行为的差别不是来自财富,而是来自文化。钱不是最终的目标,人心与人心之间的斗争或者交融才是差别的根源。
“我在马路边,拣到一分钱,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 ... ”那个年代是怎样的一种文化呢?可惜已经无法亲身去感受。不论这种温暖的感受是否是水中月,镜中花,但是至少在那个时代,还流行过一首这样的歌曲,流行过这样的张贴画。人们至少还为信誉、荣誉、诚实、慷慨感到过一点的自豪。这是确信无疑的。
这张张贴画也许是真实的历史,也许只是历史上的梦幻,但却是人们永恒的梦想。不论它是否真实,都值得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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