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眼泪

寒武良

我想眼泪对女人来说是个好东西——我不知道男人的情况，至少也不必刻意回避，眼泪可帮助情绪宣泄，避免“决堤”。只是一般认为女人会有更多眼泪，因为她们的身心构造，还有——大家会想：她们可以有意无意地通过眼泪占便宜。也许吧，尤其在男人面前，一滴即可起到神奇作用，特别遇上“清算”之时，少有男人不动心或者不怕的。所谓“一哭二闹三上吊”，哭摆在第一，眼泪为女性争取权益。但这有条件——换言之，蛮难搞的，就是前面不能闹得太僵，男人的心里温情尤存，不是特别铁和狠；另外，女人还要保持一分清醒，别只顾把眼泪流得一塌糊涂，“浑然忘我”，忘记了自己要什么。眼泪的时效性是非常强的，没有抓住那一时，过了也就难起作用了
　　尽管如此，当我细想，很惭愧，我本人好像从来没有因为眼泪而在男人那里占了便宜。这也很正常，现时男人不太喜欢林妹妹式的女性。最重要的，男女关系归根到底也是利益关系——不一定完全是经济利益，也包括感情利益，有欢愉满足等等感受，否则，就可能被更大的利益吸引。既是利益当前，眼泪又能挽回什么，获取什么？想想我应该后悔我流过的那些眼泪，不过我又想，那还是珍贵的，在爱人面前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曾经深爱，亲密无间，转身天涯，一切爱恨恋怨都无从说起。还是哭出来的好，尽情地哭，最好把眼泪蹭到他的脸上，让他的脸上也满是泪水，也许他对你的心会多一点体会；还要把他的贵重的衬衣和外套揉得皱巴巴湿乎乎一塌糊涂再也穿不成，他会记得的，以后……而你，你是尽力地爱过也尽力地哭过了，接下来你惟一要做的，你一定要这样做——就是赶快放弃，完全放弃，不再沉迷。

没有爱情的日子也需要眼泪。这时的眼泪，是一种滋润和清洗，为一次无意中的触景生情，或者为一张忧伤或甜蜜的爱情影碟，你想到从前的失意。但你不能因此否认你曾经深爱过，爱情仍是爱情，是你自己的事，尽管伊人已然远离。

我们需要这样的眼泪，像久旱的季节需要雨水。眼泪令你知道，自己的心仍是柔软，虽然有些事已经改变，甚至永远不会重现。“虽不能致，心向往之”，哪怕连向往都没有，还有感动，还有眼泪，眼泪刷洗过的心境重又清朗温柔……眼泪有益健康，我相信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