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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出行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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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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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3-7-9 10:10:2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周五,一个朋友来电话说,出来吧,你带你去看海。犹豫了一会,我真的不确定是不是要去。很久没有和朋友们一起聚会了。很久没有和一群人出去玩了。上一次的聚会似乎在很久以前,很久远的样子。只是无法忘记那聚时的快乐,惊了宿鸟,碎了花影,笑声划破了夜空。一切历历在目。只是那时的人已了无踪影。世事无常,这世间谁也不会为谁停留。也许他们的身边又有另一群欢乐的人,开心地畅饮,放声地大笑。心情每天都是一样的,而日子却总要过下去。
走吧,我们去晒太阳。你的脸色苍白得象是透明的人了。
都是些谁呢?
有两个你认识的,另外五个我介绍你们认识好了,都是很好的人。
要去吗?不知道能不能合得来。
有我在你怕什么呢?
好吧。
就这样我出行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后,并没有带防晒油。很久没有出行了,太阳底下晒晒也好。
站在路边等朋友来接我,依然犹豫着要不要去。
太阳很烈,晒在皮肤上痛痛的。我穿着喜欢的牛仔裤和无袖黑色纯棉T恤,带着大大的黑墨镜,仰头看天上的流云。远处云层很厚,被风推着缓缓移动。突然想起一首歌:风停了云要怎么样飞?我不知道。云知道吗?阳光下感觉皮肤开始慢慢撕裂,心再次缓缓痛起来。
车来了。崭新的衣维克面包车,朋友接过我手中的旅行包,将我一一介绍给他们。彼此微笑点头,象是相识了很久一般。清一色的男人,好在有一人带着他五岁的小女儿,长的瘦瘦小小的,却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小鸟依人般坐在我的旁边,眼睛纯净明亮。拿出了她心爱的小布熊给我看。
我轻轻地搂住了她。孩子总是能给我带来沉静与安定。
车内响起阿杜的歌,这是我喜欢的一名歌手,有着英俊的外表,嘶哑的歌喉,歌声悲凉。“深情吻住了你的唇   却不能停止你流泪  这一刻我的心和你一起碎    大雨下疯了的长夜   沉睡的人们毫无知觉   突然恨透这世界因为要离别    就这我走破这双鞋   我陪你走一夜      直到心不再流血   而你流尽泪水   天空不停地闪着雷     照不亮我心中的黑黑黑......”
前面几个人喝着啤酒,大声地唱着歌,豪气冲天的样子。后面几个开始兴冲冲地打牌。我晕车很厉害。服一片晕车宁后,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望无际的戈壁上,布满了红柳与其他草类,我叫不上名字,在烈日下如海市蜃楼般有点虚幻,却蕴藏着无穷的生命。顽强不屈。生生不息。
每一种生命都有着他们顽强的一面,他们总是以最坚强的一面存活于这个世界中。弱肉强食,适着生存。我知道我看上去总是弱不经风的样子,但是我想我有着最坚硬的外壳,也许很丑陋,象海螺象蜗牛。但足以让我坚强地活下去。
每个生命都有着生存下去 理由和原因。对生命有着无穷的渴望,使我们战胜恐惧和无奈。
路不好走,车颠簸的很厉害。头疼欲裂。无法入睡。

快到魔鬼城时,朋友说,你快来看,这就是魔鬼城了,你没有看过,刚好看看。司机将车子开得很慢。这就是传说中魔鬼城了,来疆多年,一直无缘看到,今天终于看到了。象古代的城堡,连成一片。此时城堡上方有着厚厚的云层,于是城堡中黑墟墟的,充满着神秘。风并不大,没有魔鬼的叫声,他们可能累了,谁都会有累的时候。
一直以来不喜欢刮风的天气。总觉得风中有鬼魅在轻歌,在漫舞。有许多魂魄随风游走。会孩子般玩皮地堵住你的嘴,让你一时无法呼吸,窒息般的感觉。或遁入你的怀中,鼓起你的衣服,再从你的衣袖中溜出。然后依依不舍地拥住你,让你无法行走。
风很大的日子,总是失眠,无法入睡。听风声呼啸而过,想象着幽灵贴窗而过,有魂出壳的感觉。
而此时希望能看到一只孤狼在高高的城堡上仰天长啸。仰天长啸,对着月夜。孤寂的身影,孤寂的声音,无限的悲壮。
我想朋友说的没错,我有时喜欢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并不符合我的梦想。
不断地有人邀请我去唱歌或去打牌,我一一拒绝。不是矜持,而是坐车真的不喜欢也不能够玩这些,那样只会让我的头更痛。
黄昏的时候到了福海县。终于到了。长吐一口气。
这个地方看上去并不是很富裕。街上人不多,有小贩子过来卖他们的商品,有煮熟的玉米,嗅上去很香,很好吃的样子。我看看小女孩,我们俩同时点点头。我们一人拿一根包谷坐在路边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夕阳斜斜地照着大地,将楼房的影子托的好长,路边的小树在风中轻轻摇曳。空气潮湿,风中感到有一丝凛列。小女孩头发已散开,有些零乱,在风中轻轻涌动。一直喜欢这样的长发,黑黑的,浓浓的,象云一般在风中轻轻地涌动涌动。却永远无法拥有这样的头发。
住进简易的宾馆。很干净,并且有热水。
我们去吃了鱼宴。我基本上素食,喝点鱼汤,吃点米饭。慢慢地给小女孩拔着鱼剌,看她开心地边说边吃。她总有说不完的话,笑起来的声音象银玲般又响又脆。喜欢时时把她拥在怀里,我希望她这时会感到快乐。而在我儿时的记忆中一直没有拥抱,渴望极了爱,却无法得到。儿时所得不到的往往会成为人们一生最向往的。有时会发现儿时得不到的你一生都无法得到。也许永远只能在梦中拥有。
一夜梦很多。一直走在那条梦中的小路上。阳光下白晃晃的泥土路,永远无尽头。很累,却无法停下来,家好象就在前面,却一直走不到。
醒来后再也睡不着,喝水,看书,看一会福海的星空,和别处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环境和所处的人。
天空象洗过一样很干净,大颗大颗的星星静静地挂在天上,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世界。爱恨情仇,生老病死,一切一切。孤独而宁静。象此刻的我一样。我们彼此相伴。有时我想我们需要的是陪伴,不需相爱。爱总是要会伤害对方,而陪伴则不会,不会哭泣,不会伤痛。分手时只需微笑一下,挥挥手,然后不再回头。无需留恋。
小女孩呢喃地说着梦话,依然有甜甜的笑声。没有惊悸,没有恐惧。而我的梦中从来没有笑声。幸福有时就在手边却无法抓住它,也无法拥有它。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给小女孩梳好头,再夹好蝴蝶发夹,她不停地蹦蹦跳跳,天真烂漫。
早餐是热腾腾的牛肉面,小女孩饭量不错,我与她合吃一碗,她倒比我吃的多。
朋友一直很关心我,不停地过来看看,有时并不说话,但是那种关爱时时溢出来。
有时他并不了解我,我是孤独惯了的人,可以照顾好自己,但是我并不拒绝朋友们的关心与帮助,他们时不时地纵容着我的倔强与执着。即使这么多人在一起,很多时候依然无法融入。
这时候朋友并不理会我,他知道我就是这样子的人。说多了我会不耐烦,会消失一阵子。他说我是个被纵容坏了的孩子,其实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只是太孤独了,并没有什么。人和人是不同的,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如此。
终于到了福海边上。风很大水很冷,根本无法下水。
风卷波涛,一浪高过一浪,扑向海岸。蓝蓝的海水,清辙透凉。大群的海鸟无声地划过天空。远处是起峦的山脉。云层压得很低,不停地翻滚着,疾驰而过。
小女孩哭了,她说我就是要到海里来游泳的,现在怎么会这么冷?我要游泳,她大声地叫着。她冲到海边,一浪打来,湿了衣裳,尖叫着跑了回来,开心地大笑。
孩子们的快乐与悲伤就是这么简单明了。而成人的痛苦是隐忍的,是说不出的,象心被细细的丝线紧紧勒住,象锋利的匕首无声地插入你的腹部,一寸一寸地深入。那种痛无法说出。
女孩快乐地逐着浪花,在沙滩上留下一串串脚印,又被海水抹去,象是什么也没曾留下。但是有快乐融入水中,融入风中,融入她的心中。在她以后的岁月里会留下快乐的记忆。我想这就是她父亲带她此行的目的了。
我们几人立于海边看小女孩快乐地嬉水。近一个小时后我们离开福海。大家心里怅怅的,谁也没想到福海之行会这样。于是有点不甘心。我倒是没什么,出行,去哪里都是一样。目的只是出行。目的达到了,对朋友摆摆手,要他不要有歉意。
回程的路上依然有歌声笑声,几个人又围成一圈开始打牌。而我依然头痛欲裂。窗外景色依然,来时踪迹已无处可寻,去时亦无踪迹留下。就象人是这个世界微小的尘粒,一个匆匆的过客,雁过无痕,人也一样。
几个人畅议去艾里克湖,得到了大家的响应。我倒是坐车怕了,但也没多说什么。入乡随俗。无需多言。
到艾里克湖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和风徐徐,阳光灿烂。湛蓝的湖水里,有成片的芦围。依然有大群的海鸟无声地飞过。远处是隐约的红色的魔鬼城城堡。
人不是很多,水有点凉。大家开开心心地换了衣服然后兴冲冲地下了水。
我坐在岸边看着他们游泳。对水我一直有着一种恐惧。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和几个女同学一起去一中的游泳池去游泳。不知怎么的我离开了她们就走到了深水池。一个游泳的人撞了一下我,我的脚挨不到地了。我沉入水中,长发如海藻般在水中散乱开来。看不到天,挨不到地,无法呼吸,无法言语。陷入巨大的深渊中。死亡就在身边。那种恐惧深深地慑住了我。但是慢慢安静下来后我反而平静了。水包围着我,我在水中轻轻漂浮,慢慢失去思维,感觉很安定,象是走累了的旅人找到了可以安息的家一样。然后我被人从水中揪起来,大喘一口气,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学会游泳。
我静静地坐在岸边的伞下。风是灼热,吹在脸上身上热哄哄的感觉。我拿着望远镜看芦苇里一只巨大的白色的飞鸟,一直在那里徘徊。低低哀鸣。它没有跟上它的队伍,一人留在了这里。或许是因为他的伴侣受了伤无法行走,或许已死亡,活着的徒留伤感。
世间很多事莫过如此。逝着已去,徒留活着悲哀。活着不能从死者的阴影里走出来的活,便成了活死人。有时为了忘记,为了一个新的开始,做出了很大的努力,旅游,交友,看书,酗酒等等,只是为了忘记,但是还是走不出那个阴影,无力自拔。走了很远的路只是为了忘记,寻找一个又一个的怀抱只是为了找一个更温暖更舒适的怀抱。但是往往最怀念的是已永远失去的。
晚饭时我们坐在一个很大的蒙古包里,围成一圈。大盘的羊肉、鸡、鱼,还有一些凉菜。他们一人一瓶白酒,也发给我一瓶红酒。我不能喝酒,但是还是兴高彩烈地同他们一起喝了起来。我们每个人相互碰杯,说着一些祝福的话。朋友在一边对我说,喝不完都给我吧,我帮你。我笑,不用了,我可以的。只是喝完了会痛,痛到每个关节的缝里,痛到无法入睡。
我一人在车内睡觉。一夜无寐。枕着风声,看满天繁星。早早起来看日出,看彩霞满天,炫烂宁静。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远离了人群的拥挤,没有车鸣声,没有人声鼎沸,安静和祥。心若止水。
看远处那只白色的大鸟依然在那里低徊,哀鸣。
一直喜欢飞翔的感觉,想象着象鸟一样的飞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累了将头插入翅膀中休息。只是那只低飞的白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又是怎样的一份伤痛?
早早收拾好东西,离开艾里克湖。回头再看,依然是蓝的湖水,绿的芦苇,黑色的鸟群,干净明亮的天空。希望永远不要被人的喧闹声给污染了。
中午在五厂吃午饭。下午三点多到家。远远看见家的窗户,心里生出一丝感受动。有家总是好的。
拎着背包,心情愉快,虽然很累,仍急急向家走去。
出行两天,果然晒黑了许多。看了福海,去了艾里克湖,途中车上看了魔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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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9 10:12:22 |只看该作者
因一个朋友提起来这里看看,环境还不错,发以前的一老贴子,做为见面礼。有空会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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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鲸

海浩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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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9 13:19:21 |只看该作者
新朋友哦,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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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9 13:25:24 |只看该作者
记得常来哟,今天你海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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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0 14:42:53 |只看该作者
你的每次亲吻让我轻盈

午夜星空中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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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0 19:23:26 |只看该作者
你的名字让我感到很亲切,希望和你做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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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1 09:01:58 |只看该作者
灭活活。。。。

米有问题

查偶资料好咧

不过偶一般晚上八点之后就不在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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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1 11:47:51 |只看该作者
哦,我晚上七点以前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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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1 12:10:19 |只看该作者
可真合适啊

姑娘,我给你发悄悄话了,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实时收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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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1 12:24:14 |只看该作者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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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1 19:42:25 |只看该作者
感谢漫舞飞行增光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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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1 19:57:16 |只看该作者
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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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捣蛋 该用户已被删除
13#
发表于 2003-7-11 19:59:13 |只看该作者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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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4 10:55:46 |只看该作者
昨天谢谢大家。是有回家的感觉。
两天没吃饭,昨天去吃了火锅,太辣,今天胃难受死了,看来又不能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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