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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但是绝美的故事(ZT)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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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 22:31:43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前言


“喂,你来这儿干什么?你的阳寿还没尽呢!”上帝问。七彩祥云之上端坐着上帝,噢,还好,他是男姓,男性对于女性总有一种亲昵、谦让和爱护的一面。

“我来看看,这几天一直过得比较苦闷、心烦,有时头疼和胸闷,晴天和太阳也影响不了这种阴忧的心情。总之,活得不耐烦了。”

“哦,看出来了,你的脸色的确不好。”

“更糟的是心脏,心脏更不好!它几乎担负不了全身血液循环总闸门的重任了,它需要彻底的休息和安静。”

“你有心脏病吗?如果有,人世间足够发达的医学应该是能够减轻你的苦痛。”

“阁下,我的苦痛与病情无关,这是任何医生和良药也治愈不了的心痛,唯有停止思维方可解脱。”

“这可真令人费解的怪人和怪病,让我看看你的记录……”哗哗翻着书本的声音,“你一定做过什么使你决心要用死亡来忏悔的事情,所以才有现在让你有如此可怕的念头,你知道,99.99%的人在想得到长寿和帮助时才想到我的。”

“说得对,阁下,现在连你也帮不上我的忙了。有一件事,有一件事……只有用死亡才能表达我的忏悔!”

“噢,不!”

“也许只有你能帮我解脱,在世上我已经没有希望和等待的必要了,我已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很可怕!”

“你记录上的人生轨迹可是良好的,起点不高,但低开高走,曲线是一路上升的。中间也没有过重大过失行为,没有贪污,没有丑闻,连男同志最爱犯的花边新闻也没有。这记录挺招人喜欢和羡慕的。而且你的外表也处于中上游,各方面加起来,都不错。只要你稍有一点智慧,我是说你的智商也不低,只要你在耐心、容忍等方面下下功夫,你的生活会美满幸福的。但现在你却提出这样的要求,让我搞不懂了。”

“阁下,你没必要懂,我的严重的失误和不可饶恕的过失都是在心灵和脑海里犯下的,记录上都没有呈现出来。”

“你曾当过农用拖拉机维修站的技术员,后来又当上了副厂长,这期间你犯过法吗?”

“没有。”

“你也做过城市的流动打工仔,曾经过了一段苦日子,你曾为贫困的生活偷窃过吗?”

“没有。”

“你是个精明而有上进心的人。后来你在黄河投资公司从一个普通职员一路做到总经理,这是你一生最辉煌的顶点,你做过贪赃枉法的交易吗?”

“没有。”

“现在你多大岁数了?”

“38岁。”

“年轻的很,回去吧年青人,我给每个人一阵子阴云,也会给他一阵子阳光——我一直这么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

“阴云和阳光对我已毫无意义了。”

“实在搞不懂你,你的记录上实在没什么致命缺陷的记载。噢,你好象是个单身汉,你结婚了吗?”

“没有。”

“看,你还没找到快乐的源泉,回去吧。”

“不。”

“38岁?你为什么不结婚?世间没有让你心仪的女子吗?”

“曾经有,但现在没有了。”

“她结婚了,新郎不是你?”

“不,她来到了你这里!”

“来到了我这里?我每天都收到许多的死亡申请书,80%是肌体衰老的老龄人,10%是婴儿和儿童,只有5%是年青女子,我怎么帮你查呢?”

“她是两天前来的,到昨天,昨天是她的生日,她才19岁。”

“啊,我记起来了,是有一个悲悲切切的少女来过,她的悲伤和宁静的样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好象她叫……”

“朴一篷,小名叫小不点,更多的到时候我叫她宝贝儿。”

“她是你的红颜知己?”

“……她是我的女儿。”

“可是你并没有结婚!让我再看看你的行为记录,噢,你一生中的的唯一的一次性行为也是在三天前的一个晚上,你怎么可能会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没错,她是我女儿。”

“你的表情和语气……你可不象个父亲,表面上是,内心里不是,你的表情已告诉了我!”

“我已不在乎暴露内心的想法了,哪怕是罪恶的,但一切还是太晚了,我的小不点,我的宝贝儿!”

“不要掩面哭泣,站好,看着我,先生!不,是总经理阁下!让我好好透视一下你的眼睛和你的内心。天哪,阁下,告诉我真相吧,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发生?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告诉我为什么,从头到尾统统告诉我!”

“你先答应暂不把小不点打入地狱。”

“你说什么?”

“我是说等你听完这个故事,你会以为伤风败俗的主要肇事者却是我,该我下地狱!”

“我都等不及了,请你详尽地说吧。”

“还有,等狱期一结束,把小篷还给我。”

“你说吧。”

“如果人世间没有这么多的道德和礼教,我们都不会生活的如此痛苦!好,我说……”



“叮叮……”

午夜手机的铃声把梦打碎,把大脑唤回来了清醒而现实的世界。我睁开眼睛,扫视了黑暗中的一切:这间近30平米的卧室装饰得典雅精致,富有情调,家具,电器,音响都是响当当的名牌。我并不追求名牌,而是追求名牌带来的高质量的生活。这幢带后花园的别墅是九年前买的,当时100万是真正的100万,辛苦了二十多岁的年华,到了而立之年才真正踏上创业的正途,为了建立一种优越舒适的生活环境才买下的,当时想得最多的是我的小不点,她终于可以象个公主一样在这儿无忧无虑地成长了。她跟着我度过了一个挺遭罪的童年时代,所以想在少年时代要加倍偿还给她。


“帮帮我吧,帮帮明哥吧,给我们换上一座大大的漂亮房子,还有花园。”

小时候她是那么迷恋一个传说中的故事,故事中有一双带有魔咒的神奇水晶鞋,只要对着水晶鞋喊上几句心里话,水晶鞋就能满足人们的各种需求。后来连我也不知不觉迷恋起这个是否真有这么一回事的故事了。

一直到现在,我做到了不遗余力地照顾她,上苍可表,我是多么在意她,多么爱她!尽管她不是我亲生的。

这幢房子,这张床,曾经留下了她的一切,她童年的微笑和欢乐,睡梦中可爱的小脚丫和少女成长的芳香。

呵,宝贝儿,没有了你,就象现在在黑夜中一样,我生活在忧闷之中,找不到光明和方向了!

我已向上帝敞露了心扉,把一切面纱掀去,请不要残酷告诉我:这一切仍是太晚了!
我不能失去你,如同心脏不能失去血液一样!

还记得我给你买的花裙子和小凉鞋吗?还记得我抱着你看着你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时的感觉吗?还记得我们走南闯北在穷苦的日子所经历的酸甜苦辣吗?还记得明明是两心相印却南辕北辙相驰而背的苦痛吗?你还记得水晶鞋的故事吗?

我太虚伪了,太趋炎敷势于道德的框架!如果没有道德,没有太多的说教……我们也不会如此痛苦!

宝贝儿,你是我心口上一滴鲜红的血,心力交瘁地滚落出了我的胸膛,从此,我的灵魂、活力和一切的希望不复存在!

上帝,让我忏悔吧。我愿用灵魂去交换那双传说中的水晶鞋,希望魔咒能把失去的一切寻找回来!恋女情结吗?我已不在乎。小不点,我的宝贝儿,让我们摒弃世间所谓道德和崇高的一切,让我们白头揩老,温柔同眠。在道德的篱笆下,不再在乎谁,七情六欲都为你而生!

你由生俱来就是我的,我的生命和热情为你而存在!

“叮叮……”

不,我不会接电话,一定是黄河投资公司董事局打来的,我已向他们提出了辞呈——正处于年龄、精力和心智巅峰状态的总经理因精力的突然不济而辞职,这是毫无道理的,也是难以信服的理由。有人一生都难以攀上这个位置。

但一切都是真的,再难以维持以前的高效率了,再没有信心为股东们赚取钞票了,无论是肌体还灵魂都一下子衰老了那么多,一切都难以为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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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5 15:18:34 |只看该作者
世俗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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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5 01:34:56 |只看该作者
凄美而不容于世。
如果有心理医生也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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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4 18:15:25 |只看该作者
她永远安静地睡着在我的怀抱中了。颤抖中,我打开她一直在手心里攥着的一张揉皱了的纸:


明哥:
我是有罪的,昨夜是我用了一个并不高明的偷梁换柱的伎俩摧毁了你、摧毁了你的尊严、你高高在上的门户和我们本该纯洁无瑕的关系!我是那么爱你,需要你,可你却是我的父亲!

我是死而无憾的,我已作好了这个准备,游离你之外是很痛苦的,我已经痛苦了许多年。从我记事开始,明哥,不要自责自己养了一个不知羞耻和不要脸的*子,我并不是没有教养和下三滥的女人,这一切都缘由我太爱你!

明哥,说一句让你暴跳如雷的话:我很想做你的妻子或者是情人。我已习惯了你的宠爱和爱抚,大概从十八年前你把我从水中捞起抱在胸口的那一瞬间吧,命中注定我是你的。我宁愿相信这是一种传说。老天爷早把一切安排好了,我习惯了你,希望长大后你能继续那样待我。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对我疏远了,保持距离了,是十一岁吧?可能你觉得我已不是个小孩子了,一味地娇宠不合适了,于是做父亲的尊严和矜持不断地在增加到你和霭可亲、无拘无束的生活中去,尤其到了我十五岁的时候,你简直不可理喻地不理我了!

明哥,要作为你亲生女儿,我会欢迎你这么开通给了我一个广阔的空间,但作为有爱的情人,这简直是流放!

不止一次我希望能睡在你的大床上,躺在你臂弯中安静地入眠,这是我十五岁年来的梦想。再到后来,需要你做出更多,需要你的抚摸你的亲吻,我需要你表现爱的最高形式,象昨天一样。明哥,昨天你太棒了,我做梦都希望你能那样对我!

还记得十五岁时我慌慌张张从学校逃回来的那一夜吗?确切地说从那时起我就幻想能得到你的身体。那一夜你喝多了,深情而温柔地爱抚我,那一刻我知道了你不只是个父亲,也是个出色的男人;也是在那一刻我放弃再继续做你的女儿,我要占据你妻子和情人的位置。你一生不娶,全是为了我,我要补偿给你,我要做到象你需要的女人的那样:温柔、娴静、纯洁、体贴而热情,每天等你回来,躺在你臂弯中,安静而热烈地让你发泄情欲;我们都很快乐。

明哥,你不知道你是多么优秀,我的同学全都羡慕我有这么一个好父亲,同时我也知道有许多女人在引诱你,窥视着我们这个没有家庭主妇的家。小时候我会以不懂事哭闹的方式拒绝她们的入侵,但长大后就找不到这种理由了,也担心你看到我长大后以没有羁绊的理由再娶一个女人来。那是我想要的位置,明哥,这几年我的不可理喻的发疯行为都是基于这一恐惶的担忧,我发觉我的离去和时常的出格行为能如此牵动你的神经,我因此而更加高兴地发疯下去。明哥,原谅我,让你为我费了这么多周折,吃了这么多苦头,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再胡闹也不能把你父亲的性质转变成丈夫或情人的性质。你的面孔永远那么沉默、沉静、沉着,如泰山一样,代表了一种强大和不可逾越的道德力量,永远无法动摇和诱惑。

明哥,我真的失望了,就连我在一个臭不可闻的陌生男人的怀中矫情地伪笑,你也不吃醋,只以一个亲爱的老爸的面孔去愤怒地责怪和阻止!

明哥,命中注定我是个不可救药的邪恶和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人,我有一千万个理由拉你下水,我不能老在没有希望的黑夜里和只有在梦中出现的幻觉中再哭泣、再等待。象一朵花儿,我已经完全绽放开来,等你的垂手可摘。

明哥,我与生俱来就是你的,我的身体和灵魂,和任何男人相拥抱时我都这么认为,但我从不与陌生人上床,他们没有资格夺走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也许你认为我已经是个堕落的女孩子了,我说我没有,我的灵魂从来没有堕落过!我一直在为你保留着男人都重视的贞操,只是因为你太一本正经太死板的缘故!我一直在恼怒你的保守和一家之长的严肃面孔,你这个标准完美的父亲形象让我吃了多少苦头啊!明哥,问你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你就不曾为我动过心吗!

明哥,你没想到昨晚那是个遭人唾骂的骗局吧!

明哥,我这么做了,心满意足,我不会让你接受太阳底下的恶毒的诅咒和惩罚,你要相信自己依然是完美的,是一个尽到责任的父亲、一个成功的金融家、一个在长安街有着崇高的权力和威望的贵族式的男人!只是一个小女巫算计了你,她的刻毒魔咒在十八年前当一个善良的小伙子把一个垂死的女婴从水中和饥饿中捞起来的时候就开始了,她一生都缠着你,想得到你,毁掉你,却认为那是最终的幸福和值得用生命交换的追求!

明哥,让她去死吧,她是错误的,是荒唐的,是违反道德的,你是正确和高贵的。她辜负了你,她玷污了你,她应该为她罪恶的念头付出代价!

明哥,不论你怎么伤心和悔恨,请你原谅吧,我已经在赎罪了,用我的鲜血和生命!
我依然渴望传说中的那双带魔咒的水晶鞋,穿上它,梦中的一切便是永恒了。


小不点、你的宝贝儿、小篷
绝笔
2000、4







尾 声


“上帝,让我忏悔吧!”

面前的老头好象刚从睡梦中醒来似的,“你忏悔了些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听到!我制造了人类、人类社会和一切和谐的局面,就希望这一切永存下去,任何企图颠覆性的言行都会受到——你要是真想到我这里来就过来忏悔吧!……我送给你一双……水晶鞋。”

我去了,但不知道真正得到解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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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4 18:14:24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当一束明亮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射进来时,我激灵一下子醒来了,身边什么东西在滑落,那是件染了一片玫瑰色痕迹的揉皱的了床单。

我一下子懵了,清晰地记着梦中美妙流淌着快乐和痛苦的感觉,却不知道女主角是谁,是小不点还是昨晚喝醉酒的*女?我怎么能和一个肮脏的地下超市女郎陷入一夜肉体的交易中?她有什么资格配得上本该属于我的女神享受的切肤之爱?她偷走了我保护完整的男人纯洁的贞操和忠诚,我怎么再面对小不点?天哪!我已经真得失去她了,无论作为父亲还是一个男人,她都有资格瞧我不起!

我踉踉跄跄走出地下超市,脑子里一片空白,象一个叛国贼那样恐慌和绝望,我不会再四处寻找小不点了,我和她一样迷了路,对回归有一种潜意识中的心灰和绝望。

我没有资格拥有她了,太阳底下的法则也不允许我把她从女儿变成妻子或者情人,做父亲和做丈夫的前途都被堵死了。而这又是我生活的全部意义。唯一的希望和欣慰就是昨夜我拥抱深爱的小不点(我多么希望是她),即使苍天变色,也死而无憾了。

回到家中,我把那支准备洞穿别人脑袋的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心中默念:宝贝儿,你若感到羞耻不肯再面对我,我就给你腾出一个自由的空间。来生,来生我们再作伴吧!




但枪管里的子弹被取走了,当我满抽屉寻找子弹时,听见淋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缜密而浓厚,象挣不脱的幽灵一样让人厌烦。

为了离别时气氛的苍白和安宁,我扔下枪,走出卧室,看到水流从浴室里正汩汩地流进客厅里,水里有一丝一丝的红丝,象血一样,从没闻过的腥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一脚踢开浴室门,一下子被惊呆了——我此时心情震惊得已不容易起波澜了——小不点侧身卧在血泊中,已奄奄一息。

“宝贝儿——”我一下子跪了下去,痛苦而绝望。

“明哥。”小不点轻轻地叫。

我马上弹跳起来去打112,但小不点轻轻摇了摇手,虚弱地说:“明哥,救不活了,除了割脉,我还喝了毒药。”

“为什么?我的疯丫头!”我爬过去抱住她,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明哥,抱紧我,把我贴在你胸口上,就象第一次……那样。”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而痛苦的笑影,象寒冷的冬天绽开的苍白的一个小朵儿。

我这么做了,紧紧地抱着她贴在胸口——我的骨中骨、肉中肉,到底是为什么?让你代替我的惩罚!?

“明哥,我……”

那个笑影凝固了,那朵小花凋谢了,凝固在那张美丽而痛苦的面庞上,凋谢在孤独而荒凉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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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4 18:13:44 |只看该作者
小不点,宝贝儿,让你的小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你快乐的呻吟在黑夜中传到我的耳朵里,也让你的眼睛冲破黑暗的夜看清楚吧:正和你快乐做爱的是明哥,不是那帮质量有问题的下*货!我应该流泪祈祷,大声感谢上苍:你还是一个处女!这又是命运对我的一个恩赐,我以为我把你弄丢了,可她又把你完整无缺地交还给了我。这比我想象的要完美千万倍!其实,即使你不是那又怎样?只要你永远象现在这样,这样毫不掩饰你在我这儿得到的快乐,也这样让我快乐,我什么也不会在乎,继续放纵你,宠爱你!

宝贝儿,把你的小手从我脖子上放开,放松,躺好,让我好好看一看你,我的女神,即使看不清你的脸,但知道你的存在!你终于玩够了,逛一大圈又安静地躺在我怀中了。接受一个温柔美妙的现实吧,就在刚才,明哥把你从一个少女嬗变成一个女人。我知道你很快乐,正象我一样。

宝贝儿,你要吻我吗?那来吧,嘴唇,胸膛,哪儿都行,你为什么哭呢?不要哭,其实我最该以眼泪来表达此时的感情:八年的恐慌,十八年的等待,上天终于让我们跨出这一步,成全了我!宝贝儿,你是什么意思?让我抱紧你?亲吻你?我会这么做的,你一直在我怀中,我一直在亲吻你;不要哭,为什么哭呢?你是赞赏还是鄙视明哥的行为?

噢,宝贝儿,让我们忘记黑夜之外的事情,让情欲和爱欲成为主宰吧。怎么了宝贝儿?不要这么疯狂地咬我,让我抱紧你吗?我会的,我会的,我比你更渴望。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启动了生殖器官的第二个作用,并实现了它全部的价值!

宝贝儿,不要哭,快乐着我们的快乐吧,明哥是个强壮和负责任的人,安心地把一切交给他吧,他用生命替你保管!

只有梦里才有花开花落的芳香和明媚
只有幻觉才有温柔富贵乡的安宁和静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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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4 18:13:13 |只看该作者
这还算是整齐的房间,纱帘紧紧地拉着,月光透过纱帘照在一张宽大的床上,不知是幻觉还是心中的梦境,反正是出现了:床上躺着的竟是小不点的侧影,修长的身躯弯曲成S状,性感的臀部和凹下去的纤腰,都明白无误地在眼前晃动。

宝贝儿,宝贝儿,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

我情不自禁地正了正衣角,优雅地走上去,跪在床前——这种程序不知在脑海里预演了多少遍了,部分情节也在现实中做过。

就是上帝宣布死刑,我也要说:这是我一生最快乐、最放松、最体现享受的时刻,我不怕天下人指责我,在道德面前我出了*子,我辜负了道德,却没有辜负爱情!

手伸进薄薄床单下面,比成仙得道还快乐放松的感觉,柔嫩,细软,如触到控制一个中年男人体内最奇妙的欲望按钮一般,体内那股强大汹涌的潮流开闸而来,掀掉那层遮羞布,紧紧抱住了她。

小不点,宝贝儿,你从没象今天这样听话过,在我的抚摸下,温柔的如一只小绵羊,暗地里,我偷偷地这样爱抚过你多少次?大概从你十一岁开始吧,不管出于何种需要,是不是道德,是不是要遭人唾骂,我都没有停止过,因为我是那么爱你!我并不是一个有欲无情的人,没有为了自己的欲望过早地摧残你,我在等你长大。你可明白这种等待中的痛苦有多么大吗?一个三十多岁青年男人的情欲比他取得社会地位来得还要高,还要极需,但我忍受住了。我的梦想就是每天晚上你能在床上安静地等我回来,没有我你会害怕,会委屈地流泪,象小时候那个依赖我的小女孩一样,象一个真正的有情人那样!

小不点,宝贝儿,你从来未象今天这样在我的舌尖下舒展着你的身体,绽放着你的青春,我渴望亲吻你的乳房,那是世界上最美丽多情的地方,这儿曾经倾注了我太多的关注,象等待爱情的花朵一样我在幽暗和痛苦中等待着它的开放。我不是世间那种下流卑*、移情别恋君或是朝三暮四郎,我的爱热烈而持久,在我这儿爱情之花才会永恒!那些下流胚只能折煞你,吮吸你的香气,揉躏你鲜艳的花期,你为什么守着世间最爱你的人而去追求他们?没有比我更了解他们!我的心肝,我才是你的,以一个成熟和阅历丰富的男人向你保证,我正是你所需要的,树大挡风,根深叶固,很多女子都想在这里乘凉避雨,我把她们都拒之门外,我的怀抱中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

小不点,宝贝儿,你要面对新的现实,面对你的身份要由女儿过度到妻子和情人的现实。我再也不想逃避,也不怕失去什么了,你本来就是我的,是上天赐给我的!让父亲的尊严和所谓的社会公德去见鬼吧!经过八年的内心折磨,我终于放开手脚做了,我一直渴望着这一天的到来,正象你七岁时渴望有一双传说中的水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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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4 08:52:00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yuqiao 发布
[B]最近去逛了逛《榕树下》
也看了一篇很长的文章
感触颇深
宝宝这篇很不错啊 [/B]


那你咋不告诉我,让我也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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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象

昏头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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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 19:47:26 |只看该作者
最近去逛了逛《榕树下》
也看了一篇很长的文章
感触颇深
宝宝这篇很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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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 11:26:37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SYQ 发布
[B]好久没见这种帖子了
宝宝要转行了吗~?

收藏。。 [/B]



往哪里转呀

只是看到不错转过来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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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 08:00:51 |只看该作者
好久没见这种帖子了
宝宝要转行了吗~?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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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 07:59:22 |只看该作者
还有最后的一段结局

这篇文章叫《水晶鞋》,名字有些俗套,但是文笔不错。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复制到电脑里有时间慢慢看

至于为什么未成年人不宜,并不是它的内容有多么不堪,而是它所展示的那种心态对于未成年人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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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 07:58:34 |只看该作者
有一天夜晚,在地下超市 ,我又喝多了,顾不得高贵的面子,竟伏在桌子上哭泣起来。

善解人意的文娟说:“朴先生,你并没有失去小篷,她并不是象你想象的那样离开了你!”

“何以见得?”我虽然醉了,但这句话却没理解走样。仿佛在黑夜里又见到了暑光一样。

“也许你们之间有个误会,或是某种阴差阳错。这个我不敢说,只是我的个人感觉。朴先生,你醉了,还是回去吧,明天再来,我会接着告诉你。”

都说女人很聪明,会耍小阴谋。我知道文娟会告诉我一点有关小不点的真实情况,但愿不是小女人式的计谋。

第二天,我又准时到了。文娟打扮的很漂亮,黑色低胸夜礼服,衬托出白皙纤纤的脖颈,就象一只高贵的黑天鹅,散着幽香的紫罗兰香水味,婷婷向我走来。

男人们用惊艳的眼光看过来,女人们则用妒忌的目光在暗中扫着她——固定和一个金融投资家约会无疑是很有诱惑力的。

“接着说。”我又举起酒杯。

“你是那么那么的爱小篷?”她深沉地问。

“对!”我一饮而尽。

“她不知道?”

“对!不,是可能!”

“什么?”

“可能不知道!”

“不,其实她知道,她误会你了,也许是你误会她了。”她的眼睛里闪出只有小女巫才会有的世故和狡黠。

“嘿,别乱猜了,我是她父亲!”我可不想让一个小女孩子看到我那么多阴暗面。

“你们完全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身份!也许有些误会立码冰释……”

在她的唠叨中我又醉得一塌糊涂了,伏在桌子上,耳朵里一片轰轰乱响。过了一会儿,有人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只听一个象天籁之音轻轻地问:“先生,开房间吗?”

我本想说不,既使在大量酒精的麻醉下,头脑里也坚持一个信念:我是属于小不点的,我不能在这儿堕落到同一个陌生的*子鬼混!我的爱情和身心都是圣洁无瑕的,即便被抑郁而死!但转眼间,那个女孩子便消失了,黑暗中,似乎又在一个昏暗角门里闪现了一下。

怎么回事?这身影如此酷似小不点!宝贝儿,我的至亲至爱,你又要做什么事来伤我的心?你伤得我还不够吗?我已经万劫不复了!

我踉踉跄跄追了过去,角门里面是一个幽暗的长廊,这是地下超市的交易最终一锤定音的地方。那个身影在前方滑翔着,忽然倏地不见了。我盯着她消失的地方,跑过去。那是一扇门,在门前我稍愣了一会儿,本想整理出来一点头绪,但什么也没整理出来,便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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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的两个月里,小不点怀着莫名其妙的仇恨心理始终拒绝回家。她离开了学校,象在没有教养状态下长大的孩子一样在街上四处流浪。还好,二大爷信守了承若,那些不三不四的无赖们没有再招惹她。可怜的小东西倒没少去招惹人家,剃头挑子一头热,实在没意思,她干脆去了地下超市,自甘堕落与那些卖身女郎为伍。

我生就看不起那些操皮肉生意的年青女人,她们既辱没了自己也辱没了男人们的尊严和本该纯洁的东西。和所有的男人一样,我谴责的是*妇而不是嫖*者,也从不去考虑到底是先有*妇还是先有嫖*者的,这就象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无聊透顶的讨论。小不点的沦落几乎让我发疯到要杀掉她!曾经我象狼窥探猎物一样窥视了许久的处女之躯,梦想着她应该是我的新娘,梦想着第一个破瓜让她尝到生命中另一种体验的人应该是我!但她却把贞操随便献给了大街上某一个邋遢的流氓!这已叫人不堪忍受了,现在又四处廉价兜售自己的身体……

女人啊,你伤害最深得其实不是你自己,而是深深爱着你的男人!

我曾想过与她断绝关系,她本来就不是我生的,她愿意轻*自己,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这誓言白天还是咬牙切齿发出的,一到晚上回到家时,便扛不住了,“她曾经属于我,现在属于我,将来也是我的!”这种想法就象黑夜占领地球一样占据了我的心,我的小人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堕落,决不能!

慢慢我也常去那家地下超市,并成为老板的朋友。我并不嫖*,38岁,我依然是个童男,在骨子里我还是个相当保守的人,潜意识中为某一个人保留着这份贞操。

贞操?什么时候成了女人专为男人表示真心和痴情的专利?

小不点故意躲着我,我到的时候她决不露面;我不在时,她才与别人鬼混。因此我尽可能地每晚都去。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认识了与小不点相处很好的文娟小姐。这是个娇小美丽的女子,与小不点同龄,只是生活的经历使她少年老成了许多,那份被生活逼迫无奈的忧郁清晰地刻在脸上,显现出一种不太协调的沧桑与成熟。她说是为脱贫才加入这一行的。

看到她,我几乎心痛得要撞墙,小不点也是这样的吗?她可不是为脱贫,只是为了逃脱她的父亲!

几乎每天我都陪那个小女孩在酒吧间里聊天,消磨时光。这种聊天是有益的,能使她保证高收入的同时免去肉体上遭受蹂躏。

她谈她惨淡的童年和故乡的乡村景色;我谈我与小不点如诗如梦的昔日时光和相濡以沫的亲密关系。不知不觉竟惺惺相惜,她的眼睛明亮如星,飘着淡淡幽怨凄美的忧愁,小鸟依人的神态使人怜爱。这使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小不点。我知道我只是同情她,决不会爱上她,男人有时会混淆这种性质不同的情感,但我会弄清楚的。我只希望她有空能把我的所作所为告诉小不点,让她知道一个父亲多么用心良苦地寻找她,那个家非常需要她!

我给她的报酬极为可观,末了都加上一句:“请照顾好小不点,不要让她干傻事。我不想说这是一笔交易,但的确是我每天都来陪你的理由和目的。请站在我的立场上,同情一个父亲吧!”

从地下超市回来,我会在沉默中关在房间里抽烟,重新回味小不点留下的一点一滴、一颦一笑,卧室是她拥有睡梦的地方,客厅是她撒娇撒欢的地方,淋浴室是她避难的地方……

这儿的一切都充满了痛苦而温馨的记忆,象梦萦的魔咒一样时时浮现出过去的影子。
每次下班后,我开始买醉,用大杯子盛满大量的酒精来麻醉逐渐忧郁下去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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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 07:57:16 |只看该作者
我受伤入院一度在公司和投资市场上引起某种猜测和疑问,他们一定不相信他们衣冠楚楚、精明儒雅的头儿在与市井流氓打架斗殴。

在警察介入之前,黑势力的头儿二大爷也担心事情闹大,毕竟他对付的不是一般的平民。他打来电话解释说,这件事与他无干,全是那天在舞厅里的手下人自己报拳腿之辱独自行动的结果,希望不要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并赔上医疗费云云。

“约束住你的爪牙,不准再与小篷有任何形式上的来往,咱们就一笔勾销!”

这件事这样就算了,对外界的解释是自己开车不小心撞了树,幸好那辆撞树的丰田还没开去修。

现在躺在病床上寂寞的难受,可笑的英雄行为还没有被认可,鲁莽的行动和招致的损伤需要安抚,男人其实是个相当脆弱的东西,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渴望认可和安慰。小不点在哪儿?宝贝儿,你为什么不来看我?这一切都是为你所致!为了你,一切都无怨无悔!你不知道我的快乐来自你的快乐,我的悲伤来自你的悲伤吗?哪怕作为一个女儿,也不能来探视你的父亲吗?

那天晚上在沉沉的睡梦中,我梦见有一双温柔的小手在轻轻抚摸我受伤的脸,能感觉到落下来滚烫的泪珠。

“明哥,明哥!”呜咽的声音轻轻的呼喊着。

那一刻真感到知足,付出的一切好象都得到补偿了。

天亮了,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泪眼模糊、清秀的脸。这是八月四日那一天看到的最让人感动的情景,小人儿憔悴的面宠依然是最美丽的梦中之花。

“宝贝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充满期待地问。

“刚刚。”小不点稍稍迟疑了一下,“刚刚进来的。”

这么说梦中的人不是她?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梦境而已?我稍有点失望,重新审视了那张动人的脸,这么说她并不是为我而哭成这个样子了?这幅模样不可能用泪水在极短的时间内浸泡成这样。她在为谁而哭泣呢?为她摆脱不了我的不自由的命运吗?

“宝贝儿,对不起,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情愿你嫁给一个年青有为、真正配得上你的善良青年。”我违心地说。希望后退一步能取得她的谅解。

但小不点悲伤的面孔慢慢变得冷峻了。她冷冷地说:“我不稀罕你多管我的闲事,明哥!”

“怎么,你这么认为我——管你是闲事?”真叫人伤心欲绝,欲哭无泪。

“对,我认为你应该多考虑考虑你自己,而不是那些不相干的人!”

这叫什么话!她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不相干的人”!?我一时呆呆地愣住,望着熟悉而又十足陌生皱着眉头的面孔,无可奈何地妥协了,好不容易她来看我,求同存异吧,只要能把她带回家。男人,对他心爱的女人,简直一点办法也没有,还得处处委曲求全。

但我良好的愿望并没有得到她积极的回应,她说:“明哥,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小人儿,好没心肝,我还在病床上,下一步在哪里?谁知道!你要是乖乖地象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哪里还有“下一步”!

“跟我回家。你不想回家吗?”

“你不是希望我考大学吗?”

“回家和考大学冲突吗?好吧,考不上就考不上,没什么,中国的孩子上不了大学的占大多数。”我的宽容到了极点。

“你把我放在家里,关在客厅里干什么?”她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你不是早对学校厌倦了吗?”真不明白她的小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分析判断问题如此的不用脑子。

“不,我不想再象小时候一样,我想做些改变。”她生硬而坚决地说。

“你想改变什么?”我盯着她,用父亲的严厉眼光看到她心灵深处。

“我什么都想改变!这一切都太他*的可恶了!真叫人受不了!”小不点一点也不惧怕我。她跳起来大声嚷着,急红了脸,然后跑了出去。

这一走就是好几天,直到我出院的那一天都没见到她。

老天爷真是可咒,怎么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中了什么魔咒了?她为什么如此讨厌深爱她的明哥和养她长大的家?我有过欲念,但不至于到了万劫不复、无可饶恕的地步吧!现在我不正努力压制着自己强制改变吗?惩罚也惩罚了,总得给一个改正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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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 07:56:41 |只看该作者
“可能我和你的年龄差不多,身高也相差无几。还有一点可能是我们俩都对她太过温柔和迁就,”那张胖脸上面的眼睛里闪着难以琢磨的光芒,“她有着难以置信的恋父情结,所以她爱找中年人。”

“你代替不了谁!”话是从牙齿缝里挤出去的。我青着脸看着他,朝他坐的吊椅的绳子连开两枪,然后转过身大踏步走出门外。

身后,一阵唏哩哗啦,二大爷肥厚的身体顿在了地上,绝对象个癞蛤蟆。

西方或香港的有关黑社会影片中经常出现这种经典式镜头:当一个黑社会头子满面笑容或者用非同寻可的宽容态度对在执行任务中犯了低级错误的手下说:

“很好,你已经尽力了。”或者“去吧,没事了。”

当提心吊胆的手下把心终于放回肚里,松了口气走出去时,在他身后某个阴暗的角落会射出致命的子弹。我是说如果我能略为重视黑社会凶残一面的话,我就不必为刚才的顺利的英雄般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除了有钱,黑社会的二大爷凭什么让我第一次握手枪心都怦怦乱跳的人这么嚣张呢?

也怪我此道的经验太缺乏了,出了二大爷的门我就让小刘和临时抽调的保安人员回去休息了。

我独自驾车向望京驶去。夜很黑,路两边的杨树林黑黝黝的,只有两串路灯照着凌晨两点的路。路上的车非常稀少,眼前弥漫着很少见的巨大安静,偶尔车有辆被我超越过。

当驶到一片浓郁的柳林时,前边有一辆白色桑塔那2000抛锚了,有几个人在车P股后面使劲推。他们就斜横在路上。我按着喇叭让他们快点。这时有一个小伙子转过身来站在我的车前大声说着什么,并用手势比划着。我看明白了,他想借用修理工具。

我下了车,想打开后备箱拿给他,但我下了车刚关上门时,那个年青人突然向我扑来,其他推车的人也有预谋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围拢过来,真叫要命!我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极具破坏性的攻击——胸部,背部,腰部,臀部,头部,腿,都被从整体上拆下来般痛得让人发狂,明亮的灯光在眼前变紫,变蓝,变绿,变黄,最后变成无所不在的红色,象什么?玫瑰花,象玫瑰花重重叠叠地铺在一起……。


醒来后,发觉自己躺在医院里,当时唯一的感觉便是头疼欲裂,脑袋、肚子、背、腿,能受伤的地方都受伤了,到处痛得厉害,动都不能动。这顿揍可挨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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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 07:56:06 |只看该作者
“听风楼”是京城有名的地下超市,有最漂亮最年轻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宝贝,有流光溢彩的三陪文化,警察最爱去那立功,记者最爱那抢花边新闻,许多有影响的人物都栽到那儿。但生意依旧红火,人们显而易见的乐此不疲。每到夜幕降临时,霓虹闪烁,人声鼎沸。

小刘干得不赖,他很快弄清楚了二大爷正在后面洗桑那,便带着人直冲了过去,没想到在外面客厅就遇到了狙击。在撕打中,我飞快地跑进浴室中,踢开门,水池里除了荡漾的水波没有一个人,后门的帘子却自己摆动着,似乎有人刚溜出去,真的,一个淡淡纤巧的身影一晃便倏地不见了。

“宝贝儿!小篷!”我飞身跑出门外,大声地呼喊。但花疏月淡,寂静的后院里什么也没有,再也找不到人逃跑的痕迹。

回到客厅里,战争已见分晓,二大爷所有的小卒子已被敲打服贴,正老老实实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几乎每个人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小猫刚才在吧?”我压制住恶心低声问这些混帐东西。

“好象在吧。”在小刘一脚踢过去的鼓励下,终于有人说话。

“你们的头儿住在……”

一脚,二脚,三脚……一阵扑扑腾腾过后,才有人拖着哭腔说:“东城忸怩胡同88号。”

真是一帮又硬又臭的*骨头。丢下这帮*骨头,我们回去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象港台片子上的黑社会老大那样爱嗜血黩武起来。昨天长安金融圈里的那个最文质彬彬、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人回到家里没有开灯,坐在沙发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认真地策划着下一步的行动,要从社会滓渣手里重新夺回小不点,把一个灵魂从罪恶的泥潭中拯救出来!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我决定把她夺回来,她不能嫁给一个老流氓!还不如杀了我!

十一点四十分,手机准时地响起来。

“朴先生,你要的白兰地到了。我正在你门口,马上给你送过去?”一个口音蹙脚又相当流利的西方人说的汉语传了过来。

“嗯。”我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这时一辆小车驶进来在门口停下,一个瘦长的身影托着包装精美的名贵白兰地走了进来……五分钟后,那人便离开了。

我回到卧室,把白兰地的包装盒打开,把酒取出来放在一边,从盒子夹层里取出一把乌亮的手枪来。但愿这个从黑市上花大价钱买来的以色列的玩意儿能帮上忙。

我的心立刻被恼羞成怒和巨大的失落充满了,没有顾虑到个人的安危,怀着一种复仇的个人英雄主义独自驾车去了东城区。

当时那个有名望的二大爷正在与破旧四合院的外表截然相反的华丽的客厅里吃早餐,并不是人们所想象的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模样,而是油头粉面、很富态的那一种。一看此人是精于心计而非武力的。

我出手一拳把欲要进去通报的小男生打蒙了,对付流氓要用流氓的方法。然后径直走进大客厅,在那张圆圆滚滚的脸前站定。

二大爷丝毫没有惊慌和意外。他镇定自若地放下筷子,脸上绽开了菊花,“朴先生,难得光临寒舍,史某篷筚生辉。”

“我女儿呢?”我没理会他皮笑肉不笑的一套,直接问。

“噢,她昨天还在,今早上刚走。”姓史的悠闲地说。

“她在你这儿过得夜?”我的声音冷到了极点,同时感到心被撕裂了般疼痛。

“常在我这儿过夜。不在我这儿到哪儿去呢?”这个粉面虎继续笑吟吟地说,一点儿不在乎刺激了一个女孩子的父亲。

天可怜见,那个纯洁的处女之躯,那个美丽凄然的爱情之梦,被这个蓄牲给毁了!我眼睛里充血,瞪视着他。然后把一只手伸进裤兜里,缓慢,缓慢地掏出来对准那个令人恶心的大脑门,冷漠地说:“离开她!我以一个父亲的名义请求你!否则,你还有一个选择……”

老流氓沉默了二分钟,到底是从事危险行业多年,积累了不少处事不惊的经验。他笑了笑,颇为从容,“朴先生,按说我该叫你一声岳父,尽管我的年龄好象并不比你小。不过这种称谓还是免了吧,省得说话不方便。”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看样子,你是看不上我喽?”

“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根本配不上她!”我两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可是你的千金喜欢我这种有胆有识的男人,她从许多更年青的人中选择了我。”

“你勾引了她!”我坚决地判断。

“‘勾引?’嘿,这个词再恰当中肯不过了,她有个有钱有势的老子——勾引一个年轻的小富婆是时下年青人颇引以为豪的事!对于男人,金钱和女人是最有吸引力的了,我为什么是一个例外?”大混蛋不知羞耻地说:“不过,你也不必动肝火,伤了和气,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这话是某种暗示。

我把枪收回来,在他对面坐下来,掏出工商行牡丹卡,打开第一页,推到他面前,“这个数能不能解决?”

那个粉嘟嘟的脑袋伸过来,认真地看了看,“嗤”地一声笑,“哥们出手大方,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千金喜欢我,我没法赶她走吧?这么年青的女孩子让谁谁也不会轻易舍得!”

“你认为她喜欢你!见鬼!为什么?”我立刻恶心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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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 07:55:34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我便把办公室搬到了奔驰上,一边用电话遥控公司的业务,一边把持方向盘在育江中学周围的地下超市、游戏厅、咖啡馆,网吧、电影院、录像室等一大堆蛊惑年青人的地方转悠,挖地三尺也要把小不点找回来。

拿着她的照片,挨个儿登门造访,给服务人员看。还好,这些人都表示不陌生。

“你说是小猫,好几天没过来了,以前常来玩,玩得溜着呢!”游戏厅的老板模样的人毫不隐瞒地说。

“她叫小猫?”

“具体叫什么不知道,反正大伙管她叫小猫,她也应着。”

这么说,小不点是他的一个大主顾喽,我的钱有多少进入了他的腰包?

“她一般和什么人一起来的?”

“多啦,大三,狗刨,黑牛,花皮狗,还有一些,她换衣服恐怕也不会这么快!”

我厌恶地瞅了一眼年青的店主,耐着性子继续问道:“你能和这些人联系上吗?”

“联系上?只有他们有事找我才联系上,我去哪儿找他们去?我只不过是一个开游戏厅的而已。”那人脸上竟洋溢着邪恶下流的笑容。他一定拿我当皮条客了。

“谢谢。”我掉头走开。

“哥们,看你挺着急的,那妞儿来了我一定报告给你。”身后传来生意人野*似的声音。

在东方舞厅,穿过疯狂扭动腰肢的年青人,我又拿出小不点的照片给主事的人看,说:“她现在在这里吗?我是她父亲。”

“昨天整个晚上都在,现在不在。”

“她常来吗?”

“家常便饭。”

“有规律吗?”

“比如周一晚上,周二中午,周三下午,周四某个时刻,周五可能是上午或是下午,周六和周日,她一般更少不了光顾,也许会露露面就走。”那伙计绕舌又废话连篇地说着。

“谢谢,随便问一句:大三,狗刨,黑牛,花皮狗们能联系上吗?”

“让我看看——噢,这儿有一个呼机号,不知是谁的,反正是里面一个哥们的。”

“实在是感谢!”

我抄下了呼机号,并且呼了一个,留的是舞厅里的电话,两三分钟后,电话还真得打过来了。

“哪个?操!刚才哪个呼我?”里面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大大的不耐烦。

“小猫在吗?”我不露声色地问。

“她又不是拴在我的裤腰带上,我怎么知道?”随即又问,“你干嘛的?找她干嘛?”

“她的东西丢在我这儿了,问她还要不要。”

“你问她好了——喂,哥们,什么东西?”

“干什么?”

“哎,随便问问。”

“手提包。手提包里有东西,我没有打开看。”

“噢……噢……”

“如果她在你那儿的话,我可以给她送过去。我不认为有义务给她保管东西。”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里面的人乐得快笑出声来了。

“你那儿怎么走?”

“十里河面条胡同三号楼地下室。”

我回到车上,马上给小刘打了电话,让他带两个保安立刻赶到十里河等我。黄河投资公司所有的保安都是人高马大的年青人。

下午4:20分,这一干人马来到那人所说的地下室门口,两名保安悄悄潜入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名正在看黄色光盘的猥缩的小瘦子挟持住了。

那小瘦子筛糠似的央求道:“不管我的事,除了看光盘,什么事也没干!”

“刚才打电话的人是你吗?我问他。

“不是,在里面。”

保安立刻冲到里面的房间把一个满身肥肉的人从床上揪了出来,同时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我立刻神经质地冲了进去,谢天谢地,看到的是一个正拿着衣服往头上套的胖嘟嘟女人的脸,才放下心。

“告诉我,小猫在哪?”我问那个嫖*者。

“你是那个送东西的人吗?”胖子不象刚才那个人一下子能被吓住,眯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我只干了点男人都想干的事,并没有偷坑骗拐!想干嘛哥们?”

“我是那个送东西的人。”我从兜里抽出一叠人民币在手里甩了甩,放在他前面的桌子上,盯着他的脸。

“好说好说。”那人立刻笑逐眼开两眼放电。

“小猫现在在哪里?”

“哥们你想干什么?劝你一句,死了这份心吧,这不一般人家妞,可是个富裕人家的千金,一般人玩不起也惹不起。”那人摆摆手,蹲在一边穿短裤。

我用沉默鼓励他说下去。

“女人是墙上的喇叭花,攀得都是高枝,你若斗不过二大爷,我奉劝你还是歇了吧!”

“二大爷是谁?”

“你真的不知道?”他眼睛瞪成铜铃。

“我是有点孤陋寡闻。”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你知道吧?长安街的龙王!”他颇有声色地说。

“他现在住哪儿?”

“忸怩胡同”

“你肯定小猫在他那儿?”

“没错,中年男人有高人一等的手段和经验嘛!”

“谢谢,打扰了。”我转过身去。

“喂,哥们,你要现在要去找他,不如先去‘听风楼’看看。”那个刚蹬上短裤的人边数票子边不经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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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 07:54:55 |只看该作者
在客厅里坐了一夜,抽掉了三包烟,天亮时才眯了一会儿。一激灵醒来,发现卧室的门大开着,走进去,不见了小不点,洗手间里也没有。

又让她溜走了?她什么时候溜走的?站在屋门口看着静悄悄的院落,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连让小刘再去寻她的勇气也没有了。

那天上班又迟到了。晚上回来,心情透支了般感到力不从心和说不出的难受。没有吃饭,抄了瓶白兰地坐在客厅里,望着灿烂眩目的晚霞无限忧伤地自饮起来。从窗外里飘来谁家播放的台湾林志炫里伤感忧郁情歌:

……
找一个亲爱的心爱的至爱的人告别单身,
一个痴情的无情的绝情人的伤透了我的心
……

忽然间,桔红的院子里出现了如梦的幻觉:小不点穿着雪白的衬衣和金黄色的篷松裙走了过来,夕阳照着她乌云般柔密的秀发,金灿灿的,象童话中的仙女;优美修长的双腿迈着悠闲的小碎步,款款走来;脸上是天真无邪和无忧无虑的神情,那么典雅,纯洁,如刚刚绽放的一朵百合花——本该如此的啊!

幻觉中的爱人仪态万方、风情万种地从树影中走过,沐浴着金色的阳光,象个影子般,走过窗台,进了客厅,在伸手可触的地方并拢了小葱般的一双玉腿,挺着胸脯,让一对丰富的乳房在头顶上颤动着,似水柔情的眼波和咚咚的心跳能使人感觉得到。

我一下子不能自持地看着她,小东西也挑战似的用热烈的眼光对望着。一阵面红耳赤和尴尬,我终于缓过劲来,端足了架子,违心地喝道:“今天一整天干什么去了?够疯的你!”

小不点一转身跌进了沙发里,再回过头来,已换成一副嬉皮士的心不在焉的淡漠表情了。真叫人难受,无论出于什么表情,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痛苦。

她悠然翘起了二郎腿,修着指甲,说:“明哥,今天回来给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我的语气认真而柔和。

“我要出嫁了。”她说,口气随便得如同买了一瓶啤酒。

但对于我不啻于晴空一声霹雳,我瞠目结舌了半天,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谁?是谁?”听明白意思后,我禁不住要跳起来叫。

“男人。”她简洁地说。

“什么?说清楚!”我气急败坏地嚷。

“一个中年男人,今年四十岁。”她淡淡地说着,同时支着脑袋看我的反应。

该死!出于什么原因,让她忽视他的年龄,情愿去嫁一个四十岁的“老”人?一霎时,我的脑海里涌现出很多比我要难看得多的各种形形色色、大腹便便、老*巨滑的中年人

“比你父亲还要大的男人!你气死我了!”开始我还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后来就大动肝火地叫嚷,修炼十余年的儒雅平和的气质全荡然无存了。

“男人四十一支花,他还年青得很,仅比你大两三岁而已。明哥,你在乎这实际相差的岁数吗?”小不点对我暴怒一点儿也不上心,依旧慢条斯理地对着干。

“为什么不在乎?你是我家的姑娘,是我养大的,我怎么能不在乎!”我怒吼着。

“那你期望我嫁个什么人?”小不点平静地双臂环胸,看着我。

我一时语塞,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自己就是她天生的情人,除了自己,谁配!?但看到她任性又充满期待的眼神,哎,小小的年纪,就想着出嫁吗?连法定的年龄都不够!

“配得上你的人!”我低低地说。

小不点的眼睛里笑意盈盈,象真正谈论她的喜事,不过这笑中有嘲讽的成份,叫人羞愧。

“明哥,你认为什么样的人配得上我?”她问。

你的明哥。我几乎要脱口而出,但不能——这个可恨可怕的世界!

如果今天再让我面对这个问题,我不会再犹豫了,老天永远只给我们的一次选择的机会,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让我们一生遗憾,多灾多难。

“宝贝儿,你还小,才十八岁,念完大学再说好吗?”我终于平静下来。

“不,明哥,我不去考学了,我自信考不上,我当不了好学生,我只想嫁人,做个好妻子,好女人!我就是这么没出息。太对不起你了,明哥!再见。”小不点说着站起来向外走,开始她走得很慢,象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期待,虽表现得有点心不在焉,但那是一种期待。

出于对她的话的震惊,我只是看着她,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直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走出客厅。

“站住!回来!”我向外面跑去,但小不点的身影已溶入夜幕下的树影中,茫茫的黑夜里再寻她不着。

倏地滑进黑夜中时,我才反应过来,在静寂大脑空白的一分钟里,失去了最后争取的机会。

回到屋,我再也坐不住了,所有耐心恒心诚心闹心坏心恶心都达到了极限般,不可遏制地爆发了,一直有要摔点什么的破坏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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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 07:54:21 |只看该作者
但生活从来不是由单一的层面来主导我们的情绪,它是个万花筒,有许许多多的因素影响着我们的心情,满足的、快乐的、欣慰的、悲伤的,痛苦的、忧郁的、落漠的、立体的、平行的等等一起压过来,被生活逼迫不得已的人们已无法用一个完整的情绪来表达这种事情本身的喜与忧,心境被不同程度和不同性质的信息切割得支离破碎,也许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才有权力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夜晚,尤其对于我,是真正面对自己、自我交流的时刻,靠在沙发上,燃上一支烟,倒上一杯茶,舒一口气都是对一天疲惫不堪的犒赏。叹一口气是事情还没完,明天接着来。沉默,当沉默的时候,是比较苦恼了,唯一不堪重负的苦恼便是小不点,她在可怕地堕落,真叫天下父母痛心疾首!

在客厅里,不开灯,我常常一坐就是半夜,烟灰缸里堆了一座小山,白兰地在看得见地下降。烟和酒真是两大发明,要不,在最忧虑苦恼之时,真不知该干点什么!

但我不会喝到误事的地步,小刘还要打电话来,我必须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朴总,今晚小姐没有回来,看样子她又不回来了,我去车里休息一下。”

夜晚的消息也越发使人一醉方休,真难以想象精心培养的淑女会变成彻夜不归的流浪儿,尤其是不知道她具体的情况!她在干什么?加入了流氓集团还是做了吃自身资源的地下女郎?学好总是象爬山一样难,堕落怎么象下山一样容易呢?

心象撕开一样痛得厉害,除了一个父亲的痛心还有一个情人的心痛,哪一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纯洁无瑕呢?不期望她温柔顺从地卧在自己榻旁?

第四天,她没露面。

第五天,她没去学校。

第六天的夜晚,我倒了杯水放在几上,刚点上烟,望着窗外幽幽的夜色,手机便叮叮地响了。

“朴总,小篷回来了。”小刘在那边激动地说。

“好,把她带回来!”我一下子跳了起来,也激动地嚷。

“朴总,她在骂我,不让我走近!”又传来火急火燎的救援声。

“等等,我马上过去!”我旋风般跑出去,跳上车,奔驰直冲出去!

手机没有关,我依然能听到里面传来吵吵的声音,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朴总!朴总……”

“她再撒泼,扇她两耳括子!给我绑起来!”

一下达完任务,我就后悔的要死,恨不得当场咬断自己的舌头!他们从来拿我的命令当圣旨的,小不点的脸上要真出现几个红红的指印,非揍扁他们不可!

来到育江中学,已是十一点多了。小刘正在校门口等我,他光着背在路灯下站着,遭了惨痛的抢劫一般。

“小不点呢?”我的心一沉。

“在教室里。”爱将带着胜利和疲惫的笑容说。

教室门口,保安小孙也光着背站岗。真不知他们怎么会热得连上衣也穿不住。

空荡荡的教室里,小不点自己坐在中间,背着手,垂着头,头发蓬乱,动也不动。

我走了过去,小孙连忙跑上前去把她绑着的双手解开,绳子就是他的上衣;小刘的上衣绑在小不点的双腿上。小不点脸上没有一个红指印,倒叫人放心。

她一解脱就气咻咻地站了起来,准备又撒泼,但看到我进去,又把嘴闭上了,不理睬。

“跟我回家!”我看了她足足三分钟,才说。语气是低沉的。对于她永远只有心痛的爱怜,没有大大出手的恼怒。

她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囚禁的教室,上了车,车门很大脾气地“嗵”地一声。

回头感谢并安排了两个立了大功的兄弟们,给他们足够打车回家和撮一顿的钱。我上了车。

一路上小不点不理我,也不看我,她的眼光冷峻的可怕,象是我挟持了我。什么时候父女俩狭路相逢分外眼红了?

宝贝儿,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呀?

回到家里 ,小不点便坐在沙发里不准备起来了,象个受了委屈的小倦猫。

“宝贝儿,我们谈一谈好吗?”坐在她斜对面,我放低姿态诚恳地说。

“不,明哥,我很困,我要先睡觉。”小不点表现得很没心肝,她用生硬的口气断然拒绝了我的沟通。

“要睡去床上睡,床上舒服。”我看着她。

“不想睡那个鸽笼式的小房间,我讨厌它!”她恨恨地说。

“那就睡我的卧室吧,今晚我睡客厅。”

小不点翻着白眼珠,狐疑地看着我。

“睡沙发已睡习惯了,自从知道你不规矩地上课,我就没法睡好觉,常在沙发上过夜等你的消息。”

我只想通过爱心让她感到我是多么在乎她,爱她,想唤醒她冷漠后面的热情和爱心。
但她什么也没有表示,就去了我的卧室。

失望与痛心紧紧吞噬着我,我们之间的隔膜如此不易逾越。同时也感到欣慰,毕竟小不点回来了。这种复杂情感占据的心情第一次在夜晚战胜了情欲,守着她没关严的卧室的门,并没有想靠近她拥抱她肉体的强烈欲望。

做她的父亲,做她的爸爸,我发誓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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