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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死了,死在黑色的夜里。我的尸体躺在柔软的海滩上,海风轻柔地抚摩着我刚变僵硬的皮肤,试图在上面留下一丝印记。但我的血液已经不会流动了,我的皮肤冰凉,没有弹性,风触摸到它们的时候,也忍不住把手缩了回去。
我能感觉得到的。感觉到风在我耳边唱着歌。它邪恶的面孔上,漆黑的眼睛里都是刻薄,它幸灾乐祸地唱着歌,她终于死了,死在孤独的寒夜里。又一个人死去了,又一颗流星陨落了。
是的,它就是这样唱的,我听得见。
我以为我死了。我不能动弹,我在想天堂的颜色,那里一定飘着纯洁的云朵,它们看上去象一束弯曲的玻璃纤维。天使们的微笑都很甜美,他们举着蜡烛走过来,背上的翅膀伸展着,他们象是一只鸟儿。
但我想起来了,我不是好孩子,我没有做太多的好事,没有人能带我进入天堂。我只能静静地躺在这个沙滩上,等待天神的召唤。
我很安静,象个乖巧的孩子。
我能进入天堂吗?
我闻到了海藻的腥气,还有那些蜉蝣生物潮湿的霉气。我的每一个毛孔都浸透着这些气味,我不再干净。我象一棵生了病的植物,在沙滩上痛苦地萎缩着。我的身体还没来得及伸展开来,我象一只虾一样弓着身子。
黑色的夜晚没有人在我身边经过,只是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象些无家可归的游魂一样上下串舞。它们多好,没有重量,它们能自由地飞,却不会重重地跌下来,跌在碎石遴遴的地面上,被扎个粉碎。
不会的,它们没有这种被跌伤扎伤的荣幸,它们是自由的魂灵。
可我,只能痛苦地睡在寂寞的黑夜里,忍受海风的侵蚀。
我以为我死了,我以为我已经死了。我就这样想着,然后逐渐失去知觉,我到底我该进天堂,还是该进地狱。是神的笑容带领我接近幸福还是魔鬼之手牵引着我走向堕落?我在等待。
可是后来我醒了,眼前一片光明。我总是梦见我死了,但我依旧活着,浑浑噩噩,活在那个混沌的世界里。
我干嘛要活着,我什么时候才能进入天堂?
我离幸福还有多远?
多远?
( 作者 ser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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