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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王老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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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17 22:14:0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记不清什么时候在新丝路的聊天室里瞎逛时,认识了这么一个人。每回进聊天室时,视心情好坏变换着名字,聊了什么内容,跟什么人说了话,也不大留意,他吸引我的,是他的问话,还有贼幽默的句子。

大概每天晚上十一点以后,他会游荡进那间名为“缘来是你”的聊天室,见人第一句话就说,吃了没?干啥呢?紧接着会说,要没吃的话,我请你,一会我的司机就开着飞机接你去。我一看到他这么说话就乐了,忍不住对着屏幕放肆地笑了起来,然后有意无意去那间聊天室的时候,移挪着在线人员找他的名字。

我叫小蛮的时候只要看见聊天室里有人吵架就会凑上去胡闹;我叫风信子的时候说话象个淑女,我叫水叮当的时候胡侃瞎聊,不论叫哪个名字,我都不会说太多自己的事。聊天,只想把它当作很简单的一种方式,让有些话以另一种形式“说”出来,无关个人喜恶,不谈感情生活。就是叫水叮当的时候,认识的他---隔壁王老五。

下午在办公室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格外的安静,安静地让人有种惦念一些人一些事的冲动。反复听着彭佳慧在唱《相见恨晚》,只要过门音乐一响起,心,就不由得收紧了起来,说不上原由。突然,就想起了隔壁王老五,想起了他让我对着屏幕欢笑的日子,想起了站在他面前没有拘束的感觉,想起他吃饭时津津有味的样子,想起他看球赛时全神贯注的表情……当然,只是想,单纯地想。

我想,某个时候,某个不确定的时刻里,他一定也会想起我,因为,曾经让你真正发自内心笑过的人,你就一定不会忘记,不管你们交往的时间有多长,也不论你们日后是否会常相见。我深信,他会想起我,因为,我曾经让他笑过,没有任何心机与顾虑地笑过。尽管,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开口说出来。

和他聊天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我俩一样,没边没际地闹起来就没个完。他所特有的幽默,风趣,总是呼之欲出。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聊天,不带太多感情色彩,不会论述人生道理,聊天就是聊天,目的简单又纯粹。只要让我能快乐地笑,我就会抓住这点快乐不放,它会带我走得更远。

有的时候,我也想,这个王老五一定也在风趣的言语下掩着一颗细腻而敏感的心灵,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然后,就有了见面的想法。

蓝衬衫,黄裤子,1.76的身高,又黑又瘦,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真不象个东北人。说话时有些腼腆,笑起来嘴咧着象个孩子,隔壁王老五的样子在见面后逐渐变得丰满起来,真实起来。

见了面以后,好象就没有再在网上相遇过,偶尔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他一样保持着网上的那种姿态,有些不羁、有些随意,还有些满不在乎。无聊的时候,我就轰炸他手机,一天发几十条短信;讲电话的时候,学他的口音说话,一遍遍地问,象不象东北人说话,象不象?他懒洋洋地在电话那头说,拉倒吧,啊。我在这边嘻笑着。

第二次见面是在DISCO。
发短信问他去不去蹦迪,他的回话,你带上我吧。
不好玩,自己去呀,咱们装着在那偶遇不更有意思吗?我带着男人去蹦迪,怎么着都象是泡小白脸。
那你等一会,我得借点钱去,他一贯的风格。

他带着墨镜说,知道为啥跳舞时带这个么?为了好看美眉还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让他去泡小妞,他说,那咱不成了扶贫吗?YI,东北人不是活雷锋吗?第一次发现雪村这歌写得蛮可爱。
你不泡啊?我帮你泡,和他站在一起时,伸手去摸售酒小姐的屁股,他急着拉我的手,看到他急的样子,我就会忍不住笑,天生就有这样好捉弄人来取乐的习惯,真是改不掉了。

而在那一晚,少了许多陌生的感觉,突然发觉,我不会排斥这个男人,偶尔他的的手碰到我的时候不会急忙避开,说不上,就会有种亲近的感觉。尤其在灯下看他的手,细长,骨节并不粗大,一种柔软的感觉毫无防备地袭上心头。于是,会在那个阴郁的天气里,约他一起吃晚饭。

我承认,有时候,我讨厌吃饭,讨厌为了吃饭而吃饭,尤其是一个人的晚餐。尽管,我在文字里说,其实一个人吃饭也蛮好的,可我自己心里最清楚,餐厅里的服务生训练有素地朝我笑着,转过身去他们就会揣测我是不是很寂寞。我更讨厌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吃饭,或许是公事应酬,可能是吃顿便饭,当吃饭的意义仅能用吃饭来概括时,我就会有种厌烦的感觉。尤其是对面坐着的人吃饭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动作与表情若是出格于我的某些习惯,就会让我对一个人的好感归结为零。所以,我不大爱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也不情愿在饭桌上把一个人的性情摸透几分而出生疏远他的想法,有时候,这种想法太过于主观,我知道。

那晚正是西班牙和爱尔兰的比赛,他趁中场休息时间赶来的,一进来就问我,电视在哪?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那个方向走去,我愣了一下,足球的魅力真有这么强吗?有些小挫折,又有些不甘心。看他盯着屏幕全神贯注的神情,我有些好奇,歪着头看着,他挥挥手,你先吃啊,看完球赛我再陪你。

隔壁桌子有女人在哭,她喝多了,闹了好一阵子了。我望着他说,她一定很伤心, 我去劝劝她吧。拍拍我的腿,去吧,她闹着让人看球都不安心。

我劝不好她,就去弹钢琴,服务生礼貌地说,客人不可以弹琴的,他说,咱以后买个新的;我说,铁板烧很不错,你边吃边看吧;他摇着头说,不饿,不饿,看完再说。我的晚餐,是看一个男人聚精会神地看球赛,这种味道,第一次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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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17 22:15:22 |只看该作者
那场球赛很精彩,我从来不认为爱尔兰输了就很失败;那顿晚餐很丰富,我从来没想过和他吃晚饭会有这样的感觉。

球赛完了后,他开始吃晚餐,我帮他倒茶,沏冰淇淋,忙前忙后却不让服务生插手。而看他吃饭时那么有味,真感觉象是在吃我做的饭一样,很有一种成就感。我喜欢看别人吃饭那么香的样子,诱惑我对美食的向往,这时候,吃饭不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而从一个人吃饭的细节,就会发现他的某些个性特点。

你是AB型血的吧?
你咋知道的?
嘿嘿,感觉。

我的指甲好看不?(不能因为球赛而忽略我的,现在该我上场了)
好看好看,刚才就想夸来着。
我自己涂的颜色。
我还以为花钱做的呢。
看,脚趾甲也涂了。
他就会低着头看。

他笑的样子很可爱,象个孩子,我相信,他心里纤细而柔软的一面,那个位置离我不是太远。看见他在迪厅里安静坐着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和我一样,冷静又淡漠地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虽然他们说着笑着,但在我们的世界里,他们是无声地存活着;他就在人群中间摇着脑袋,却永远不会走近他们,他们也不会走进他的世界。那一晚,隔壁王老五是深刻的。

我把他那件白色T恤的下摆前襟塞进裤子里,那样子看起来更酷一些;他带着墨镜摇着脑袋,看不出来,喝了咳嗽水就是这样跳舞的;看见漂亮的姑娘,我就拉着他去瞧,他咧着嘴,不好看;拉着他的衣服领子往里边看,逗他是不是穿了婷美内衣,他笑,我也笑,在灯红酒绿的另一个世界。

我想,我和隔壁王老五就会一直这么交往下去,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延续不冷不热的态度,想见面了就会聚一次,不愿说话了发几条短消息,他在他的世界里走着,我在我的天地里独行。直到那晚,那个下大雨的夜晚,这种局面被夏夜里突如其来的大雨所冲破,决了堤,雨水就往四处漫。

从焦点出来后,雨还在下着,我们去喝永和豆浆,吃糯米鸡,这是我曾经最爱吃的早餐。看他笑得天真的样子,一个怪念头又涌了上来,哎,你家有多余的牙刷没?
没有。
那咱们一会买一枝去啊。
干嘛啊?
带我去你家吧。
他差点喷饭,我笑得灿烂。

他说不可以。
我就偏要去。
如果他一开口就说可以,我想抢先跑路的肯定是我。

其实,我就是想看看,我说出这话他是什么态度,就算真和他一起去了,成年人可做的事不该只是和性有关吧。掩藏在我心里那种顺从还是叛逆的斗争从下午看那篇《魔鬼美女》就开始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就想要尝试一下,很不幸,尝试的对象是隔壁王老五。

我没有去他家,那一晚,和往常一样,不断地做梦,昏昏沉沉地睡了醒,醒了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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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17 22:17:24 |只看该作者
电话里我说,你是不是性功能障碍啊?
他反驳我。
那你是同性恋?
你才是呢。
你可真是想多了,我可没太多想法。

那以后,我们再没见过面,也没有讲过电话,偶尔,发几条短信息,依然是与个人无关的内容。

直到有天夜里,在新丝路的聊天室里再见到他,他的名字换成了空格键,凭着我的直觉,断定这个人是他,然后我也换了名字跟他说起一些心里的话。在那一晚,终于明白,太多被别人了解,是心里的一个隐忧,他宁愿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高处,站成自己的风景。

----我说过了,你太了解我了,被一个人太了解是一件可怕的事,他这样说。
----我懂。

我想,可能我们都未曾走到过对方的世界里去,谁都无法容忍一个赤裸裸的自己站在别人面前无所适从。他拒绝被了解,事实上,是怕被了解后无法拒绝,有时候,个人世界里的完整是不允许别人破坏的,不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心里有个位置,停放着温柔与脆弱,从不会轻易开启。宁愿,看到某个似曾相识的情节时,回头望一望自己曾经走过的路,极度自信与自卑交织在一起,酸甜苦辣唯有自己尝过真味,一串串脚印,斑斑驳驳,一如青春的影子,在别人的眼眸中倒映着年轻,狂热,激情与碰壁后的沉着与冷静。

只是,有时,被需要的感觉纵然电光火石般地席卷而来,你依然站在别人的门槛前踯躅不前,犹豫的,不只是你该不该走过去,还有,别人可以走进来吗?

某个夏天的夜里,我还是会不停地换着名字,在新丝路的各个聊天室里瞎逛。我会和人吵架,会打字象刷屏一样的骂人,还会刺激那些想找一夜情的男人,烦了累了,不安正常程序就离开了。聊天,只是聊天,无关个人喜恶,不谈感情的事。

偶尔,还是会看见隔壁王老五,或者名字是一条横线的人在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别人聊着闹着,他的问话来回也就那几句,看见上一句他说,干啥呢,吃饭没?下一句准会说,我请你,一会让我司机开车接你去啊。我知道,至少,那时候的他,心里是安静又从容的,他会找到让自己心里平衡而且又快乐的方法,聊天就是一种,随性也是一种,看似漫不经心实是认真执着也是一种,知道这些,也许,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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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18 15:25:39 |只看该作者
不错,在网上的人可能都会经过迟疑--迷恋--疑惑--清醒这样一个过程,网上的感觉最初品味是一份新鲜,孜孜不倦的投入了一次又一次后,慢慢的就会有了免疫力,才会平静的看待网上的一切清醒的去对待。

每个人上网有着不同的原因和心情,遇到的人和事情也大不相同,最终的结果却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慢慢的走向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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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21 15:01:26 |只看该作者
网上与网下有时真的是两回事。
在网络上我是一个猛打猛杀的洪荒猛兽,
网下我却要为生活而四处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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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象

烟抽得有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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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21 16:46:42 |只看该作者
呵呵,都还在一本正经。有网就是有网,为什么非要把一些虚拟的东西搞得那么写实?非要诱导同志们一个二个有王朔或葛优的嘴巴片子才能上网才成?现在的人们一出生就都是打了防疫针的,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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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21 18:24:57 |只看该作者
不为工作,不谈技术的话,网络不过是生活中许许多多媒介中的一种罢了,不过是用来与人沟通的一种具有它自己的特点的渠道和工具。

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网络就是网络,我就是我,我不会因为网络而改变,否则,就不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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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21 23:37:50 |只看该作者
我的感受:人和人之间的奇妙的引力和斥力.我们不能表达和挖掘的,雪之颜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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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2-15 18:11:51 |只看该作者
哈,真的有这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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